秦霜披上一件外套,看着外面仍然隐隐约约传来的闷哼声,勾唇道:“是秦福喜的声音。”
阿辰也听了出来,同时根据惨叫声发出的方位听出那根本不是他给秦福喜安排的客房的方向。
阿辰幸灾乐祸地笑道:“看样子是有人不听劝,遭殃了啊。”
秦霜也偏了偏头,对他笑道:“出去看看。”
阿辰乐不得地也套上棉袄,帮秦霜把衣服穿好,还特意将衣襟捂得严严实实,才揽着她走出房间。
打开房门时正好疯老头儿和秦天也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四人对视一眼,眼底闪烁着相同的兴味,乐滋滋地往秦福喜所在的房门口走去。
“呦,这是怎么了?”秦天看着捂着脚在地上疼得打滚的秦福喜,嗤笑道:“大半夜的不在自己房间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阿辰也哎呀一声,哼哼道:“早跟你说过了没事不要乱走动,怎么就不听人劝呢,现在知道疼了吧。”
疯老头儿也笑得格外地欢脱,目光一直在秦福喜脚上那多出来的东西上看,抬头问阿辰:“这玩意是你装上的?”
此时正死死夹住秦福喜的脚,让他疼得脸色发白的,正是以前秦霜没事上山打野食用的捕兽夹!这可不是老鼠夹那种小不点,这种捕兽夹的力道便算用来夹断类似老虎,豹子等猫科动物的腿都没有任何问题,秦福喜的脚被这么一夹……
估计少说也得断了好几个脚趾头,要是踩得更实诚再往前一点,脚骨可能也断了,啧啧,辰小子是什么时候放上这东西的?他居然毫不知情!
阿辰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眼底里却含着愉快的笑意,道:“这不是快过年了,挨家挨户的都准备了不少年货,咱们家条件比村里其他人家都要好,我担心有些坏心眼的歹徒盯上咱们家,为了安全起见,特意在所有空房间里放了好些捕兽夹,想着要是真有人敢动念头,就让他们吃点苦头。”不只是各个空房间的门口分别放了两个,每一扇窗下也放了好几个,务必要让任何擅入的人都见不到半点便宜!
反正自打他们家不差钱以后就很少用上捕兽夹,家里有不少存货,也不怕夹子不够,看,这才头一天居然就有收获了!没白浪费他一片苦心!秦福喜真够给面子!
疯老头儿‘恍然’道:“原来是用来逮小偷的啊!啧啧啧,没想到小偷没逮到却用到了……”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秦天哼道:“他这是自找的!深更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跑来别的房间,八成是想偷东西!捕兽夹用到他身上正合适!”
“这个逆子!说什么呢!嘶——”秦福喜疼得直吸凉气,额头布满冷汗,听着他们你一眼我一句地自说自话却没一个过来把他扶起来,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们是估计算计我的对不对!居然这么阴险放这么危险的东西在这儿!哎呦,我的骨头,唔的骨头肯定断了,还不快点替我把这鬼东西弄开!嘶——”
秦福喜低头一看,再次惊叫一声:“都流血了!快,快点给我弄开!”
四人依旧没有动弹,秦天双手环胸,冷冷一笑,“谁有空算计你,你自己非要凑上来关我们屁事?是我们逼着你把脚放到捕兽夹上的吗?是我们让你半夜跑来这里闲逛的吗?说话前能不能先动动你那猪脑子!别一张嘴就说些惹人发笑的蠢话!”
“该死的!逆子!你说谁猪脑子!你找死!”
秦天目光一寒,脚往前一步,不客气地在秦福喜受伤的脚上踩了一脚。
“啊——!你干什么!把脚拿开!拿开!我的脚!疼死我了!逆子!你是想谋杀吗!你信不信我到官府去告你——!”
“告我?”秦天像是听见极为好笑的笑话似地哈哈笑了两声,讥讽道:“你尽管去告啊!顺便我们也可以告你偷盗之罪,看到时候官老爷会抓谁!”别的不说,好歹他们之前在县城帮着官府救济周水县来的难民帮李县令解决了不小的麻烦,不说和县令大人混得多少,至少也算小有交情,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性把事情闹大了,也不怕县令会让他们吃亏。
更何况,秦福喜这个胆小鬼也就对熟人横,面对官府的人,哼,就怕见到官差都能两腿发软,告官?信他才怪!
秦福喜没想到秦天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心里一噎,扭头又转向冷眼旁观的秦霜,咬着牙道:“秦霜!你也不管管你弟弟!快让他把脚拿开!我的脚都快疼死了!你眼睛瞎了吗,都不知道过来扶扶我!”
“骂谁眼睛瞎的。”阿辰眼神锐利地瞪着秦福喜,寒声道:“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伤得不够重?早知道效果这么差,我应该放个更大的捕兽夹,最好直接把你整只脚都夹断了才好!”
阴冷森寒的声音让秦福喜吓得浑身一哆嗦,抬头看见阿辰满是戾气的双眼,本能地抿紧了嘴巴,不敢再继续挑衅。
秦霜看了会儿笑话,才看了眼秦天,示意他‘差不多就可以了’,秦天点点头,冲着秦福喜愣了一声,才松开脚,甚至嫌弃地把脚底往地上蹭了蹭,仿佛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那动作气得秦福喜又是一阵肝儿疼!这逆子!
秦霜口气淡淡道:“捕兽夹只夹住你一只脚,又不是两只脚都废了,自己想办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