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指责道:“哎呦喂,撞死我了,秦天,你这是打算做什么!难不成还打算和自己亲爹对着干不成!”
秦天嗤笑一声,道:“我还没问你们打算干什么呢!当我们家是菜市场还是怎么着,一个个地不经主人同意就想往里进?”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秦福喜被落了面子也恼了,破口大骂道:“我可是你老子,你这是对老子该有的态度吗!我看你是几年没挨揍皮痒了欠教训是不是!”
秦天目光发寒地瞪着眼睛,冷笑道:“想揍我?你尽管试试。”当初他年纪小,吃的不好力气也不大才会被秦福喜打,过了三年跟着秦霜吃好喝好,还有疯老头儿教导,要是还被秦福喜打,他真的可以找根绳子吊死自己了!丢人现眼!
阿辰也在一旁哼笑一声,“原来专程回来一趟就是为了揍儿子吗,真够费心的。霜霜,咱们得吃教训,日后有了孩子可不能也学着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换做是我,我爹要是几年没露过面突然出现就要揍我,我宁可先下手为强,先把人揍趴下再说!”
秦天看了看阿辰,又回头看秦福喜,无声地咧起嘴角,那表情,那眼神,仿佛再说‘似乎是个好主意’一样,让秦家人和秦福喜都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
紧接着,秦福喜想到从前都是自己把这个儿子揍趴下,如今这臭小子居然胆肥了还敢反抗,气不打一处来地挺起胸膛,扬起手,怒喝一声:“你个逆子!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众人一惊,没想到秦福喜居然敢当众就要动手打人,秦李氏等人则激动地脸色发红,恨不得秦福喜帮他们出一口恶气涛会一点颜面!不只是秦福喜心里对从前随便打骂秦天印象深刻,在秦家其他人眼里也同样认为,秦天再怎么翅膀硬了也终究打不过自己亲爹,刚才被他撞一下倒退只是一时措施手不及,不能作数。
可事情真的会如他们所料,秦天会由着一个被自己恨得牙痒痒的老混蛋打他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秦霜和阿辰,疯老头儿,就没一个担心秦天吃亏,各个淡定自若地站在一旁看好戏,秦天看着秦福喜向自己挥过来的手臂呲牙笑了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一个闪身轻飘飘地躲开,同时,动作干净利落地抓住老混蛋的手臂往后用力一拧!
只听‘嘎嘣’一声轻响,秦福喜疼得大叫一声:“哎呦——!我的胳膊!快放手!”
“喝——!”村民们吸了口凉气,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天似没费多少力气地擒住他亲爹的胳膊往后拧出一个极为夸张的弧度,伴随着秦福喜的痛呼声,秦家人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手臂,仿佛同样感觉到了那阵痛楚一般,被秦天毫不犹豫的动作惊得虚寒若蝉,一时间竟都不敢吭声了。
秦李氏愣了愣,心惊于事情的发展完全和他们预料的不同,本以为十拿九稳,现在又不太肯定,深怕秦天这么一耍狠,让他们错过了难得的好机会,灵光一闪,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她的拿手好戏,耍无赖,扯着嗓子借题发挥地干嚎:“反了反了!这逆子居然敢对自己的亲爹动手,这是要大义灭亲啊!没天理啊!大家伙可得给我们评评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霜也跟着补充,“几年不见,见面就要大人,以前小天在秦家受过多少苦诸位叔叔婶婶们应该也知道,如今跟着我,好不容易能过得好一些,当爹的一过来就又要动手打人,难道就让小天站着不动任由他随便打吗?就算是父子,也不代表做父亲的就有权利对儿子任意打骂吧?打人总的有个理由不是?”
秦福喜被秦天宁德脸色发白,一边疼得吸气,一边气冲冲地喊:“她打老子还要什么理由!生恩养恩,这理由够不够!老子把他生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他反过来对老子动手的!”
阿辰撇嘴,张嘴一个老子闭嘴一个老子,这年头,越是没出消息,没本事的越喜欢充大爷!
秦霜淡定反驳:“您可真会说笑,生小天的是他娘,养大小天的是秦家,准确说是负责种田养家糊口的大伯,和您好像关系不大,从小到大我也不记得您做了什么能养活我们长大的事情。”硬要说有什么恩情,最多不过是借了个米青子,结果还投胎到秦家那么个糟心的人家。
“我和小天从小吃的就是大伯家种地收获的粮食,虽然吃饱饭的次数不多,也算凑合着长这么大了,作为答谢,而今大伯家摆摊用的酱料就是从我这里买去的,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谁都懂,相信诸位都是明理的,应该能理解我的做法。镇上不论大小所有食肆酒楼来我这里买酱料都要花二两银子,大伯家只需要花一半钱,相对的,赚到的钱估计是成本的十来倍吧?”
秦霜偏头看向一直站在后头不吭声的秦福贵,后者不自在地低头不语,也算是默认。
秦霜继续道:“哪怕是秦家在我澄清当日说了断绝关系,不稀罕我回报什么养育之恩,我做人但求问心无愧,连同小天的份,也算是回报过了,日后秦家的小摊子继续摆下去,一年攒下几十两应该也不太难,我和小天在秦家吃的所有粮食算起来,这些回报,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