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勾引我的!你们放了我吧!”赵玲表哥急得满头大汗。
赵玲被婆婆,不,该说是陈家媳妇儿毫不客气地抓着头皮往家里走,听见后头表哥的狡辩声也没有任何感觉,早料到是个靠不住的,现在说些想脱罪的话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抓着他的大叔说的对,她可没那个本事逼着他和自己苟且,这种事从来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说什么是被她勾引,当别人都是傻的吗。
被这么多人抓了个正着,赵玲也知道自己彻底完了,最初的挣扎以后也不再以为还能把肚子里的孩子当做靠山保住自己,现在,恐怕正是这个孩子成为了自己偷人的铁一般的证据!
本就被陈明打的浑身是伤,再被他娘打一顿,赵玲身上无一处不隐隐作痛,也正因如此,她也没留意到肚子里传来的些微的刺痛感。
围观的人群浩浩荡荡地跟着陈家人和村长往陈家走,动静闹得太大,原本熟睡中的人也有不少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待打听清楚后顿时惊得半点睡意都没有了,换上衣服也跟上队伍,等抵达陈家的时候人数又增加了十几个。
其中就包括闻风而来的秦李氏和田秀花两个最不安分的,秦怜儿倒是也想过来,可她还没嫁人,是个黄花闺女,这种事并不适合参合,田秀花就把她给劝住了。
秦家自从秦福贵和秦诚一起去镇上卖鸡蛋饼,这段日子也赚了些,正是过得格外滋润的时候,眼见着当初因为秦霜的事闹僵的陈家出事,婆媳俩高兴地恨不得大笑三声。
看着前面面色黑如墨汁的陈家人,秦家二人尾随在队伍后方凑在一起嘀咕:“当初敢上门来要求退亲让我们家丢尽了脸面,哼,这下他们家可算是遭报应了。”
田秀花偷笑:“可不是吗,秦霜再怎么不好,总好过赵玲吧,居然偷汉子,连野种都有了!啧啧,瞧这模样看样子陈明的毛病也根本没好呢。”
秦李氏冷哼一声,“当初还说娶了秦霜会让陈家绝后,陈明那毛病,我看娶了谁都得绝后。”
田秀花也点头,其实要不是陈明不中用,说不定赵玲也不至于要偷人,刚才她可是看见赵玲的姘夫了,长得还不如陈明呢,赵玲为什么看上他?还不就是……
说来陈家闹成这样有多半都是他们自找的。
一到家,陈明他爹就把老太太扶进屋里,使唤陈明娶找郎中,自己再没有在外面露脸。陈家媳妇儿则干净利落地把赵玲关进了后屋的柴房里,在外面落了锁。
至于赵玲的表哥,陈家就一个柴房,也不可能把他和赵玲关在一起,最后扔进了猪圈里。
来看热闹的村民们聚在陈家院子外议论不断,有人同情,有人咒骂,当然也少不得有人话里话外透着股幸灾乐祸,事不关己地说些风凉话,陈家媳妇儿听在耳中气在心头,却也没有和村民们吵架的心思,只把这些愤恨的情绪全部记在了赵玲的身上。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屋的柴房里传来赵玲哼哼唧唧的喊声,前院聚集的人多,说话声很吵,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唯一听见的就是陈家媳妇儿。
哪怕听见赵玲在哪儿喊着说肚子好疼,孩子要出事,陈家媳妇儿也半点不动摇,反而恶毒地诅咒,那种该死的贱种没了才好!留着只会成为他们老陈家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赵玲娘家离同福村距离不远不近,来回也得一个多时辰,在赵家人没来之前村民们就边等边说话,说着说着就有后来才闻讯过来的人想到一直被忽略的一个问题,不由好奇地问村长:“村长,你们是怎么知道赵玲今天晚上会和她的女干夫偷情的?”
其他人也当即竖起了耳朵,这个问题他们同样很想知道,偷情这种事本该是做的及其隐秘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怎么赵玲和她的女干夫一下子把陈家人和村长全都招去了?他们是从哪儿得到的信儿?
村长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才道:“有人暗中告发。这种败坏咱们村名声的事情知道了当然要立刻说出来好干净解决掉,否则以后还不闹得更大。”
这所谓的闹得更大,村民们都猜到指的多半是赵玲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要是生出来,村里就要多个野种了。
同福村也不是没有出身不太好的,比如秦天就是其中一个,但不管怎么说,好歹还是秦家的种,只是娘的身份不太好说,但那寡妇生秦天的时候已经难产死了,秦家也把孩子给收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赵玲这个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真生出来谁给她养?陈家人?陈明?还是那个被他们一抓住就大喊大叫着说都是赵玲勾引,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软骨头表哥?
为今之计就只能让赵家人把人领走,要生也回他们赵家生,怎么处理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村长,那告发的人是——”村民还想继续往下问,后头却有人忽然喊了一声:“赵家的人来了!”
几乎是立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过去,村长低头看了眼手心里攥着的东西,趁着无人注意时把东西揣进怀里,神色一凛,向匆忙赶过来的赵家人走了过去。
陈家媳妇儿不经意间正好看见了村长的小动作,眼神微微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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