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才刚刚泛白,迫不及待的司马泊夜便已经开始洗漱,整整的一夜过去了,士兵没有回报任何关于南琼城火势以及地道的消息,他显然有些不放心,正准备出去看看,可正在此时,一名士兵却慌乱的跑了进来……
“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南琼郡投降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司马泊夜不可思议的将前来禀报的士兵给提了起来,后者随即又仔细的说了一遍……
“今日,南琼郡东侧的兄弟终于将地道给挖通了,他们小心翼翼的钻入城内,本想打探一番情况,可谁知抬头便看见南琼郡的士兵和百姓举着白旗跪在地上,等待我军进入。”
“那萧奎呢,他也在其中吗?”
“不……不在,据说昨夜萧奎和他的几个亲信突然放火烧了城中的粮仓,然而待众人救援火势之际,换上我军兵服,用武功打开城头北侧一处缺口,趁着夜黑风高跳出城外,跑了!”
“跑……了?”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泊夜如坠冰窟,瞬间坐倒在了地上,同时疑惑的他下意识的伸手在腰间探寻着什么……
“大人,你怎么了?”
“酒,给我酒……”
此刻的司马泊夜脑海中充满了疑惑,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萧奎会选在这个时候弃城而走,如果要逃跑的话,前两日兵力尚存,杀出重围不是更能保存实力吗?而既然要拼死抵抗却又不已死明志,萧奎到底想什么?褚山遥又在盘算着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困扰这位鬼谋,他急需要一点辛辣的东西,刺激一下有些迟钝的神经……
“酒来了,大人……”
司马泊夜没有理会任何人,接过酒壶就是猛的灌了一口,烧灼的感觉从他咽喉处扩散,强烈的刺激终于让他的大脑终于有了反应……
“去,派五千兵卒进入城中安抚百姓与降兵,与他们一道先把城头的余火给灭了,然后把四道城门打通再说……”
“是!”
禀报士兵匆匆离开,接着也听到消息的沈义随即兴高采烈的走进来……
“哈哈,萧奎那孙子,总算是跑了,要不是昨夜未有太多的防备,准能生擒了他……”
“沈把子,我们有可能中计了……”
“啊,咱们不是一直占据着优势吗,怎会?”
“先不说这些,立刻派人前去谷通郡看看是否有异?”
经过短暂的缓和,司马泊夜已将脑海中无用的信息以及想不明白的问题抛到了一边,此刻意识中只剩下萧奎烧毁粮仓这句关键,这让他联想到了自己的后援问题,在进攻南琼之前,他为了不给萧奎喘息的机会,只带了七日的粮草便赶了过来,而至于大军剩下的物资则全部都囤积在了谷通郡,如果说萧奎的举动是为了让他无法补给粮草的话,那么暗中的行动势必会首先针对这座城池,可不巧的是这城里不单有粮草物资,还有两位受伤的杀神正在里面休养,假若真是有一支奇兵突袭那里,这损失简直不可想象,一想到这里司马泊夜便要急着派人去打探,可这个实际上已经晚了……
“报!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随着慌张的高呼声响起,仓皇冲进来的士兵,踉跄间摔倒在了司马泊夜面前,后者看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脊梁骨便觉得发凉,再一听完汇报更是瘫坐在地……
“军师,出大事了,谷通、桂云、太充、商阳四郡昨夜同时发生贱民暴动,守军被俘,城池沦陷,镇守桂云郡的叶悲虏将军、调往太充郡的牛矜将军、商阳郡的华池将军以及太充郡太守姜含之大人尽皆被乱民斩杀,岳豫埙与戴游二将下落不明;广宁州全线沦丧,除了商阳外其余三郡暴民正朝这边赶来!”
“奶奶的,有多少人?”
“不计其数!”
见司马泊夜没了反应,一旁的沈义也是心急万分连忙追问,然而那慌乱的兵卒却也给不出具体的人数,这让沈义更是无奈,而在此时,祸不单行,另一个噩耗也随之而来……
“报,被敌军占据的永泰、安顺两郡不知为何突然涌出大量流民,他们手拿棍棒耙锄,聚众朝南琼而来……”
“别告诉俺,也他,妈,的,不计其数吧?”
“大约有六七万人之多。”
“这么多?那连上另外三郡的人马最少也是十多万呀!”
“无耻,卑鄙无耻!”
听完了这接二连三的军报,瘫坐在地的司马泊夜从惊恐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愤怒!
“褚山遥啊褚山遥,你怎么能把这么多无辜之人牵连进来!”
大骂之间,司马泊夜抬手将酒壶砸的稀碎,恼羞成怒的他径直走出帐外看了看南琼城头还在燃烧的火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吩咐道:
“传令下去,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全数撤离,回夺通谷!”
“那南琼郡,不要了?”
走上来的沈义看着已经到手的南琼郡竟要放弃,不甘心的追问道:
“那这城不要了吗?”
“……一座无粮的城池,除了嗷嗷待哺的百姓还有什么?先去夺回通谷,到时候派人运些粮来再做救济吧……”
“唉,好吧。”
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