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的耻辱!疼可以忍,但输却不能!强烈的自尊心,让岑参紧要牙关,扯回最后一丝意识,抬起手,再度弯弓,俯视天下!
“来!”
这一声是对戴游的挑衅,也是不死不休的觉悟,散落在地上金羽箭矢,随即闻声而动,好似狼仔奔向母亲怀抱,同一时间一轮孤月在岑参身后浮现,待所有箭矢合在弓弦之上,圆月倾泻化作一束极光直击戴游!
“来啊!”
这一声来是戴游对岑参的回应,更是对自己一身绝世武功的最好自信!随着极光袭身,戴游挺起胸膛,全然接下,身上伤势由于没有内息压制,顿时引爆,鲜血炸流,虽勉力挡下这至极一招,却也因失血过多,轰然倒下!
“胜啦,岑将军胜啦!”
飞羽营的士兵们目睹了这惊世一战,全都吓的目瞪口呆,直到岑参落下,戴游倒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纵马要取戴游首级。然而可就在此时,另一位杀神已经到来,随即只见一道血鳞杀入阵中将沿路挡在面前的士兵撕成碎片!负伤的岑参回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真是血犼岳豫埙!
“贼子安敢如此,受死来!”
话音尽,狂风起,岳豫埙一把扛起戴游,不退不跑,转攻岑参!而后者也丝毫没有慌乱,欲弯弓再战!
“岑将军此时再战与你不利,先走再说!”
飞羽营参将华三秦乃是岑参义父岑鸣义的老部下,对其视如己出,甚是照顾,如今见岑参身负重伤,还要力战,连忙纵马上前将其一把掳上马背,调头就走。
“秦叔将我放下,你带兵先退,我自能应付!”
“哎呀,都到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傻话!”
事态紧急,华三秦没有再理会岑参,而其身后岳豫埙有如洪水猛兽,紧追不舍,华三秦回头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只见是独自一人,心中便暗骂莽夫,随即指挥全军,向岳豫埙放箭,意图将其背上的戴游一同射杀,然而岳豫埙既然置身于敌围,自然有其能耐,他只听得耳边“嗖嗖”声响起,随即猛提内息,一股血光笼罩其身,万箭皆不能近!脚下步伐更是神速眼看便离岑、华二人只有咫尺。
趴在马背上岑参见状这边情形,努力保持平衡,抬箭欲射,可无奈伤势实在太重,一提内息便喷血难抑,华三秦见状心知岑参不能再做耽搁,可身后猛兽又无法摆脱,当即心一横,随即将岑参抛给附近的士卒!
“你们务必要带将军安然脱身。”
话音落,华三秦一扯缰绳,马蹄前立的同时从肩袋里抽出三只箭矢,转头便射!
“摇光三折!”
老将立马,摇光闪耀,华三秦似有不可侵犯之威,然面前凶兽非是星光能降,还未等对方箭矢出弦,已然杀到面前,手中缚龙金丝爪好似恶蛟翻腾,顷刻间便将华三秦连人带马撕的粉碎!
“秦叔!”
见到这番情形,岑参心如刀绞,吼得撕心裂肺,然载他的士卒却不敢停歇,策马继续向前狂奔,眼看身后凶神恶煞的岳豫埙已经越来越远,这才松一口气,然而却不想谁一阵箭雨竟然从前方凭空袭来。
“不好,是野战营!他们把去路堵住了!”
亏得岑参飞羽营皆是北域游牧族人之后,眼看前方无法突破,随即一转马头,钻入山林之中,这一来虽可避过野战营的截杀,却也无意间给了穷追不舍的岳豫埙机会,只见后者先一步拐入山林,随即便追赶至面前!而载着岑参的兵卒,见势不妙,则只能再次将岑参丢给其他同伴,转身以血肉之躯延缓岳豫埙的步伐,然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回的岳豫埙则不再那么好糊弄了,只见早有准备的他腾起身躯,一爪抓爆士卒头颅,随即再度跟进;飞羽营众人见岳豫埙势头之猛,一人竟然无法阻挡,便又有多人同时转身再填兽口;
而面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岳豫埙愤怒不已,一时间下手更是凶残,残肢断体到处飞散。
负伤的岑参看在眼中又岂会视若无睹,一时间仿佛再度回到幼年的他,心中犹如刀绞!
“啊!岳豫埙你给我住手!”
忍不住,停不下,深埋心中最深处的痛苦随着岑参一声怒吼,再度爆发,只见他随即挣脱士卒的庇护,窜下马来再度弯弓!此刻他虽没了箭,但却有一腔热血,此刻他虽重伤无能支撑,然灵魂却能再战!
“血浸苍茫孤狼杀!”
倾尽一切的岑参以血泪为箭,灼恨为力,满弓一射以势不可挡之威,将血犼击退十丈开外!
而飞羽营则也趁这个机会带上岑参消失在了树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