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接连收到两份旨意的夜奴姣恼怒于蛮王朝令夕改,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由带着本部六万女兵,抵达瀚野要塞前驻扎,原本打算一鼓作气快速攻下城池的夜奴姣,当看到面前的要塞后方竟然多了许多营帐,便派人去向其他五部族打听,这才知道经过上次一役后,魏国便不断派来增援,此刻也已经有六万人马到达,夜奴姣虽然淫邪好杀,却非无智,在不远处扎下营寨的同时又派探子前去刺探军情,然而瀚野要塞后方山林马蹄印杂乱,声响不断,似有伏兵埋在其中,探子不敢深入,只得在对方造饭时绕行到临近高山处俯视,经过三次清点,确认釜俱共计一万五千余副,按照魏国兵制,四人一炊来计算,确有六万余人,夜奴姣在没有王命调不动其余五部的情况下,兵力上此刻已经略处下风,若强行攻城必然损失惨重;于是乎在一番算计之后,她命令手下故作松懈,在这风雪中堆起篝火,以美色相诱。
然而这等粗坯计略那能入的了周北哲的法眼;只见城楼之上,北他与萧飒散漫而坐,喝茶下棋,闲情逸致中丝毫不理下方淫秽之景,待又过了两天,魏国援兵又接连到来,军力达到了十余万人,夜奴姣见状只得收起荒淫的把戏,灰溜溜的后退六十里下寨,从此再无动作……
而外患方熄,内斗则即将再起,广宁州永泰郡前,两军严阵以待,随着日头第一束阳光洒下,以骑兵为主的北域士卒,随着令旗甩动,号角响彻天际,而一侧以在城下布阵的守军也不甘示弱,擂鼓大作,震撼荒野!一时间两股战乐互相交错攀升,一浪高过一浪好似决斗一般,然而就在乐声叠至高潮之际,随着两军将领纵马出阵相距咫尺,双方声乐戛然而止,步调之统一,可见训练之有素。
“怎么样?信王殿下同意了吗?”
相比起司马泊夜衣着如常的从容,一身戎装的褚山遥显得格外谨慎。作为谋士如此装扮,引得对方哈哈大笑……
“呵呵,我说褚老弟你这般紧张,难道是之前獐城余惊未消吗?”
“司马公说笑了,在下现为天子使臣,一举一动关乎朝廷威仪,自是不敢怠慢……至于獐城,我想面对无知暴民,惊扰未有,惋惜倒是良多,毕竟都是我大魏子民,被战火牵连何其无辜,对吧?萧将军!”
“萧奎自当扫灭乱国罪魁,还我百姓清平安乐!”
闻声而纵马上前两步的萧奎,咆哮一声,单手一指苍穹,电蛇窜出,直冲云霄!一时间北域骑兵战马刨蹄,士气陡增。然而要示威,信王这方又何惧一指天绝?血犼岳豫埙随即纵身跃至阵前,大声问道:
“说的好,可乱国罪魁又是谁呢?”
说话间,只见岳豫埙身上内息迸出弥漫四方,化作一只似龙似虎的怪物,俯视敌方,杀气之盛,惊的对方战马一时间没了奔涌之姿,不住后退!
“哈哈!都是为国为民,何须如此,对吧,褚老弟?”
司马泊夜朝身后的岳豫埙摆了摆手,命其退下,而后者也止住了萧奎,一脸正气的点了点头,问道:
“那不知信王又是否真的有心为国为民呢?”
“呵呵,如果我说信王殿下不同意北国骑兵入南域呢?是否褚兄就要号召天下义士,群起讨贼?”
看着司马泊夜毫无正经的小声试探,褚山遥不经意间手指轻敲马鞍,依旧镇定的回答道:
“不无不是,也不无不可!人心所向必是天道所至!”
“哈哈哈哈,好回答。”
故作狂笑的司马泊夜,瞥眼看到了那细微的动作,目的已然达到,也不再多说废话。随即接着说道:
“不过我家信王乃是仁义之士,又怎会忍心漠视边关子民受外寇欺凌。褚老弟,闲话少说,还请救援将士出列,至于你们嘛……”
“司马公放心!既然褚某代表朝廷,自是不会使诈,传令,除了救援人马,其余众人全部退回!”
“是!”
得了令的岑参,大手一挥,随即北域骑兵转身缓缓而退,一时间只留下马贵所带的人马静静的等候着……
而另一边待到岳豫埙的探子传来信息,敌方人马已经全数退回到了獐、鹿、七十里外,司马泊夜这才点了点头,笑着将一张羊皮地图丢给马贵。
“将军辛苦,既然是救援边关,那就得马不停蹄,这份行军路线图是在下特意为将军所做,可以说是“最近,最安全”的道路了,沿途的关隘也已经打过招呼了,畅通无阻,但容在下提醒将军一句,千万别迷路,更别自作聪明,否则恐怕就不太安全了……”
“哼!我北域的瞎马尚且仕途,更何况卑将,放心!”
说完,马贵传令全军,在对方注视下缓缓开拔……
而看着他们的背影,司马泊夜朝着岳豫埙使了个眼色,而后者也随即一挥手,几个打扮成士族公子模样的人便骑着马跟着马贵的部队而去,这样一来司马泊夜总算松了口气,对他而言虚伪的作势序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