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收获到了最有利的信息,那就是对于行军打仗舍利尊的见识仅仅停留于常识之内。而我叶南薰则不同,入仕前的游历再加上这几年的暗地经营,脑中、手里所掌握的材料何其充足,只需用一点超出常识的雕虫小技以及完美无缺的计算便可成就成为最致命的陷阱……首先说到这里我们就不得不好好夸一夸八炎教那群余孽,他们真不简单,居然在短短的两年内研究出了一种能潜伏于水中且无色无味的油脂,名曰无魂灼液,但这种液体有个奇异的缺点,那便是比水重,且流速慢,我计算过要想让无魂灼液彻底布满磨礼山营地的环溪且不被人发现至少要八斗,并提前两天投下;自从舍利尊开始在磨礼山屯粮,我便让八炎教的人开始准备着,而当我一收到探子回报说迦陀准备今日攻击断佛要塞,便立刻通知八炎教众在溪流源头倒入无魂灼液,直至今日须弥埵所率领的大军开拔,我才在离开断佛要塞前特意告知了这群狂徒所有的计划,果然他们没有令我的失望,为了报复曾毁了他们一生的信仰,这群人毫不迟疑,如疯了一般直扑磨礼山;舍利尊或许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他们发动攻击的同一天,去偷袭一个他认为无懈可击的地方,一开始他得到这个消息可能会有所震惊,少许慌乱,但当他听说只有百余人时,我想他不会很担心,即便要领兵救援也不会太过急切,而当第一个八炎教众冲入营帐之中,倒在血泊之内,殊不知红莲劫火已然无法阻挡,不知所措的僧卒慌忙的从环溪中取来救命之水,然而此举不但不能控制火势,反而助长其威,一时间泼洒倾泻在火焰上无魂灼液也跟着燃烧、扩散,我想这速度恐怕不会比借助风势慢上多少,接下来因救火而被引燃的人也将变成纵火者,到了这一步磨礼山已经无法控制,等舍利尊到达现场,我想他除了念经超度之外,也无其他事可做了。”
“啊……”
这场面单是想象就令叶南彩心惊肉跳,只见惊讶中的她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略带哀伤的说道:
“在你回来不久前,迦陀的探子已经传来了消息,你这把火不仅烧了迦陀所带来的粮草,固守的五万迦陀外道连上伤者活下来的不到三层……哥,你这计是不是太毒了点。”
“毒?哈,小妹在说笑吧,我只叹死的还不够多!”
看着南彩略带惆怅,叶南薰拿起手中的玉笛轻敲了一下着对方的脑袋。
“怎么着?别跟我说你居然生出了怜悯之心。”
叶南彩苦笑着瞥了他一眼……
“怜悯什么呀,乱世将至,我还不至于天真,只是我这个作妹子的担心,像这般杀孽今后还不知会有多少,我怕……”
“我会有报应?”
“嗯……”
叶南彩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小妹这般忧虑,叶南薰难得露出一丝怜惜,转过身,将南彩给他披风解下,重新披在了对方身上。
“天道无情,何来报应?……而且我若不这般做,舍利尊恐怕会寝食不安的!”
“什么意思?”
叶南薰这话说的奇妙,南彩不解,好奇的看向对方,而前者则故作神秘的抬起玉笛放在嘴边,尽量不动声色的讲道:
“我只提示一点,妹子自己细品,那舍利尊何等身份,代表的乃是佛国正宗,为何不带属于佛帝统辖的僧兵,反而纠集在迦陀被视为邪魔的外道前来犯境?”
“难道!”
叶南彩被这一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刚想开口说出,却被叶南薰竖打下来的玉笛按住了薄唇……
“嘘,这局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明白了!”
叶南彩收敛心神,轻轻的点了点头,待叶南薰手中的玉笛慢慢移开便又问道:
“那慕容悬止那边又是怎么一个情况,哥哥你到底说了什么,为何他会轻而易举退兵?”
“呵呵,这嘛,先不急,我想家里的那些叔伯们也想知道我去了那里,现在恐怕早已等在府上多时了,回去一起说吧……”
“能跟他们讲?”
叶南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的打量着对方,后者则收起正经,一脸轻佻的说道:
“当然啦,我是什么人?叶家家主呀,什么时候对自己人有过隐瞒?”
这话叶南彩听来是何等恶心,对方音才落下,她口中便小声的吐出了一个不符合其身份的叹词……
“呸!”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