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左右,当岳豫埙兵至永泰郡城前,然而自立的郡守李崇辅倒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慌张,这位年近五十的李家族长站在城头不屑一顾的俯视着本该迎进城的部队。
“啧!”
或许是烈日酷暑,亦或是这次变故实在太过耽误工夫,岳豫埙用力的砸了咂嘴,独自纵马至城下,高声喊道:
“卑将岳豫埙,有请李家族长答话。”
士族向来注重外表,这岳豫埙虽然已故兄长有魏国四公子之称,但因早年受创,相貌不仅丑陋甚至可怖,一说话声音更是粗狂,引得李崇辅甚是不悦。只见他甚是怠慢的回道:
“噢,原来是血犼将军,真是人如其名,令人不敢直视呀。”
李崇辅的话里夹杂贬低之语,岳豫埙的两名副将,华池、叶悲虏一听甚是恼怒,欲纵马上前开骂,却被岳豫埙回头止住,毕竟他丑是事实,被人嘲笑,戏弄也不是一天两天,岳豫埙早就司空见惯,因而只见他抱手甚为恭敬问道:
“南域十四州乃萧帅辖下,历来忠义,如今托付于信王清君侧,斩奸臣匡扶魏国天下,亦有利于士族,李家何故反之?”
“哼!”
岳豫埙此话才落,便听得李崇辅一声冷笑,随即更是恶言道:
“说的好听,老夫原也以为萧家为士族之首,皇后被害,贱民当道,是该讨个说法,却不想你们罔顾民愿,强纳赋税,恶征兵役,怀着私仇的,拿其他人钱财,人力拼命却毫无怜惜之情,比起朝中的骑奴你们倒更像乱贼!”
“这是误会,事情缘由,卑将已经听曹群将军说了,原郡守王伦扭曲萧相爷本意确实可恨,既然已经被诸位杀了,那也就算了,现在开城既往不咎,共伐贼寇才是大事。”
“你做的了主吗?少来这一套,岳豫埙你听着永泰郡不打算再参与你们的是非,快滚!”
李崇辅的嚣张,让岳豫埙彻底失去了耐心,只见他紧了紧手中的长爪“缚龙金丝爪”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李崇辅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开城、俯首,否则少时城破人亡!”
“哼,一只野狗也敢狂吠,朝堂重用你们不过是为了给我们士族看家护院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面对岳豫埙的恐吓,李崇辅毫不畏惧,只见他大手一挥,三名男子从其身后纵身下,永泰郡说来算是南域广宁州门户城高足有六丈,三人一跃而下且落地无声,可见轻功造诣甚是了得,岳豫埙见他们一身江湖打扮亦不敢大意,纵马退后三四步才又站定问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嘿嘿,岳豫埙你不单长的不是个东西,就连眼睛也瞎吗?难道连玉华山三才剑客的名号都没听说过吗?”
一提这三人李崇辅如此得意是有原因的,他们修行所在的玉华山并不是什么武林门派或者修仙洞府,只因山顶岩石上残留着星辰排列的壁画,以及一些类似武功残章般的图形文字,引得人们遐想,而后来更有武林人士在夜晚机缘巧合下看到岩壁上的图画及文字,发出星辰般的光芒并且排列成册演化为一套高深莫测的武功,虽然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目前为止无人能窥其全貌,但也足以让幸运者武功倍增,因此吸引了许多武林名宿前去观摩,而这三才剑客便也是其中之一,据说这三人在未的机缘前只不过是普通的江湖游侠,却因窥视到了这奇观,演化出了一套三才剑阵屡败高手,而成名天下。
岳豫埙一听这名号,便知三人来者不善,双手抱拳甚为客气的说道:
“原来是李风、李雅、李颂三位高人,想不到竟然出自永泰李氏,豫埙确实孤陋寡闻了。”
“哎,血犼将军无需客气,我等既入江湖,便不提家势,自然无人知我等来历。”
相比起城上的李崇辅,李家风、雅、颂三人倒是甚为谦虚,老大李风更是上前客套,这让高高在上的李家家主甚为不满。
“逆子,你们跟这畜生有什么好说的,快,快动手收拾了他。”
“这是诸位令尊?”
岳豫埙又抬头看了看上蹿下跳的李崇辅,多嘴问了一句,三人无奈的笑了笑,老二李雅也赶忙解释道:
“令尊就是这样,还望将军海涵,其实此次下山实乃为了令兄豫笙驸马,早年我等武功微末之时,受人欺凌,食不果腹,令兄打抱不平,仗义疏财,屡次救我等于危难,我兄弟铭记于心不敢忘怀,今听闻驸马噩耗,死后更受奸佞污蔑鞭尸曝于荒野,愤恨不已,便星夜兼程赶来相助,却不想昨日一到家中才知事态发生了些变化……”
李雅说到这里也是一脸无奈,小弟李颂将其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便连忙上前央求道:
“父亲行事确实有些偏激,但毕竟事出有因,还恳请血犼将军能否暂退几日,容我等前去劝解。”
“唉。”
岳豫笙重重的叹了口气,本来三才剑客既是为自己兄长报仇,其父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也该忍让,可如今乃是战时,北域骑兵脚程又远在己方之上,若不能抢在对方攻下獐、鹿两城之前到达,局势便会由攻转守,甚为被动。岳豫埙一想到这里只得再次抱手……
“三位高士为亡兄报仇之情,豫埙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