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如此吧,当你今日在正堂之上说出王顺宦有意要顶替太守之职时,恐怕这案子是谁做下的已经在办案者眼中变得无足轻重了……”
“连这你也知道?”
当时在正堂外,至少站在七八个衙役,这人到底是潜伏在了什么地方,才不被发现,一时间我倒也生出好奇……
“这不过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行了,小少爷最后你还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
“然后呢?你是打算将我送官,还是杀了我?”
“那可就得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了!”
说着那人拿起我的宝剑,轻轻一抵剑格,剑身闪出一寸寒光随即又被收入鞘中,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想来他的武功要比那死掉的王顺宦还要高出百倍,而面对这样的对手,毫无胜算的我最好的方式就是乖乖听话……
“好吧。你还想知道什么?”
“第一,你口中的这把“宝剑”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好货,你完全可以在行凶结束后将其一同沉入湖中,为何还样将它带回,然后又假借入厕的机会,将其埋在了这后山之中?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吗?”
“怕!不过值得,这是一柄无主之剑,留下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用处。”
在这中土之地,不论是那一家作坊,铸造成器之后都会留下记号在官府备案,以便出现次品或发生凶案可以追踪溯源,而什么记号也没有留下的器物便成为无主,用之虽是违法,可情急之下丢弃,却也难以追寻。
“噢,原来如此,对你而言这确实算得上是把“宝剑”了。”
“还有什么想问,赶紧吧!”
说话间,我看了看身后来时的方向……说实在的,此刻的我内心很矛盾,一方面我希望有谁能来将这人赶走,一方面我又怕找寻来的下人,丫鬟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呵呵,小少爷不要急,咱们有的是时间。”
那人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矛盾,坐在雪中快接近半个时辰的他,丝毫没有感到一点不适,语气中甚至还略带悠闲……
“说说吧,你为何要杀了自己的表姐夫?”
“因为他该死!”
“噢,怎么个该死法?”
我也不知自己的回答那里值得高兴,那人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饶有兴趣的聆听着……
“在城外西边大约两三里的地方,有一处山涧,风景极好,可谓世外桃源,在那里居住着两户人家,一户姓王,有父女二人,老汉六旬,女儿十八,以山货度日,一户姓厉,是个年轻汉子,靠着打猎为生。两家人虽是活的艰苦却也其乐融融;我若家中看的不紧,便会去那玩耍,一来二去也算熟识。可直到……有一日我才到山涧入口处便听到王家的破屋内传来王家女儿的呼救声,还没等我赶过去,王家老汉和姓厉的猎户便冲进了屋内,随即又传来了两声惨叫,我心知不妙,连忙躲到了隐蔽之处,大约等了快一个时辰,只见一个衣裳不整的士族子弟大摇大摆的从破屋里走了出来,潇洒离去。而在正当我想过去看看情况时,却又听得内中响起了凄惨的哭声,而后便见那王家的女儿衣不遮体的拖着两具尸体从破屋中踉跄而出……”
说到这里我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注视着我的那人随即也收起了笑容……
“那人便是你的表姐夫王顺宦?”
“我原以为他只是一个爱逛窑子的败家子,却不想他竟然还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那王家姑娘,据说报了官了!”
“那有什么用!太守敢得罪王家吗?不敢!她去报官结果落得一个未婚通奸,奸夫杀父,双双殒命,不予评判的结果!”
“可……你知不知道,那王姑娘本已经倾尽家当,请了江湖人士,准备护送她去州府告状!”
“那有什么用,州府……州府也只会站在有权有势的一方!”
面对我的回答,那人显得有些无奈,随即又问道:
“小少爷,你才多大呀,怎就不相信天理?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公道?”
“因为我没有见过!”
面对我的回答,那人叹了一口气,抬手点住我的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你不信,可别人信,你这一杀,造了天孽了!”
说着那人将我裹进了一个麻袋中,顺势扛在了肩上,接着耳边便传来了疾风掠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