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自己俺敢落座,连忙推辞道:
“末将,平日里跟着老大站惯了,相爷还是让我站着答话吧。”
“将军为国操劳,落座本就应该,来,快快坐下说话。”
陈孤艺虽是高傲,倒也还是有点眼力劲儿,见萧房如此待董秀必是有所打算,于是乎也放下了身段,说话间客气的将椅子搬到了董秀的身后。
“是,末将多谢世子厚爱。”
既然两人都如此殷勤了,董秀也不能不给面子,随即坐下,高声言道:
“末将先是丢了连云关,后又偷袭不利,被萧奎所败,本不该来此现眼,但听闻褚山遥在连云关设阵,相爷征讨或许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因而便急匆匆带着小的们从甘县赶了过来。”
在这中土天下,若论制精巧机关无非鲁、墨,可不管是其中的任何一家但凡沾到铸材,铁器零件都得仰仗于铸家,因而若说了解,除却他们自身或许便也只有铸家,而这铁军的首领戴游恰恰便是出自铸门一脉!董秀作为他的二当家,想来也会了解一些墨家的门道。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不瞒将军说,老头子今日可是在此阵中连折了四员上将,却一点破绽也没有找到,要不是将军来了,老头子说不定就得打退堂鼓了。”
“相爷,自谦了!”
“还请董将军教我!”
萧房说话间,朝着董秀躬身行了一礼,这极为谦逊的态度着实让后者深感惶恐,再又一番客套之后,那董秀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墨家,最早亦是柳祖传道中土之后兴起的教派,虽说墨家的先祖最初也是木匠出生,而且技艺还要高上鲁家一筹,但他们的追求并却非只是单纯的造物,而更偏向与哲理、人心,甚至后来还将非攻兼爱的理念转化为思能,投入了造物之中,想以此来扭曲人心,从而达到天下平等,大爱一家的终极目标,同为巧手的鲁家及时洞悉了这一切,在几番劝阻无效之后,联合了当时天下的各门各派,围攻墨家,这便是历史上极富盛名的“墨鲁斗技。虽然后来墨家终究是败了,门中的巧匠也死伤殆尽,但这场持续了数百年的争斗还是让墨家的先驱们遗留下了两件稀世之作,一是可以阻断思能(思想)与内息的黑剑墨阳,二是两具与活人无异的镜身偃甲……”
“喂,董将军跑题了吧?你说的这些跟面前的石阵有关吗?”
听了半晌,陈孤艺发现董秀说的一切跟眼下之事毫无关系,于是乎便开口打断的对方的话。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如果老头子所料不差,董将军说出这些陈年轶事的目的便是为了告诉我们,墨家曾经辉煌过,后世子孙追忆以往,便只会把心思用在寻回先人遗术,光复学说之上,而却非另辟蹊径!对吗?”
萧房已是高龄老者,然而思绪之快,尤胜少年,董秀暗自叹服之际,连忙起身回道:
“是的,相爷真乃神人,末将话都还未说完,便知其中含义,那墨家自墨鲁斗技之后,虽是人才凋零,技艺残缺不全,却也从未想过用术法或者其他方式来取巧,这也是导致如今墨家门派几近败亡的原因。”
“可……可这。”
与萧房相比,陈孤艺这位在天下人眼中逸才便相去甚远,他本想再度询问其中联系,却又碍于颜面仍是忍了。而一旁的萧房则怕他又多想,便耐着性子替其解释道:
“世子爷你可还记得今日阵前的一切?”
“当然,小侄当然记得。”
“恩,那就好,我们先来说一开始进去的杨霖将军,当时世子爷为助其势,特命人擂鼓助威,鼓音传出,远方缓缓有回声传来,不知世子爷可有注意到?”
萧房这一问,陈孤艺顿时愣住了,当时的他只顾着激动,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呆了片刻之后只能敷衍着附和道:“噢,噢,听到了,确实有好大的回声。”
见他那副尴尬的模样,萧房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又接着说道:
“既然有回声,那可见杨霖将军进入时,外面的声音是可以传达阵中,而当后面步阳春、冯垒、牛盼三将进入其中后,石阵内发出了声响,老头子高声探之,却没有回声,可见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之后老头子再已长枪投之,亦被阻碍,在此等情况下,但凡有点武学经验之人便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术法所造成的现象,因而便会将思考的重点放在术法的破解之上导致走入误区空费心力。”
“原来是这样,小侄受教了!”
恍然大悟之下,陈孤艺连忙朝着萧房叹服的行了一礼,随即又转身问董秀道:“既然将军了解墨家,那这石阵能否破得?”
“末将惭愧,在铸术方面只是跟着老大学了点皮毛,未得真传,是否能破,还要等明日进去其中走上一遭,才能说的上来。”
比起自己的老大戴游,董秀知道天高地厚,因此说起话来甚为谨慎。在陈孤艺听来虽不那么悦耳,却也还能够接受……
“好好好,不能破也没关系,只要探出其中奥妙,相爷就一定有办法能够破阵!”
“呵,世子爷太看得起老头子了!”
萧房看了看董秀,又看了看陈孤艺,说句良心话,对于这个世子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