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时,郁劫刹双眼已经通红,脸上的青筋也已经皱起,看样子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不干净?不会吧!”
说着伽蓝装作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向在座的其他人,或许出于对郁劫刹的畏惧,即便都吃许多的,此时也都尴尬的低下了头。伽蓝见他们这幅模样,心中也猜到了大概,顿时便觉得一阵恶心,但为了报仇,为了能彻底击垮郁劫刹,她依旧决定将这个戏演下去……
“啊,还别说这大冷天的出宫一趟,确实有些又困又饿,太师就别计较这么多了。”
伽蓝用手掩住口鼻,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憎恶,然而端使着筷子,将夹起的肉缓缓往自己嘴里送……
“放下!”
见到这番情形,郁劫刹再也顾不得表面上的尊卑,大喝了起来。而被他这一吓,伽蓝手中的筷子“哐”掉在了地上,下站的萧元赞见状,打了寒颤,连忙上前说道:
“是是是,这香肉听说制作起来确实有些不太干净,太后,还是不要吃了,臣下,这就让人给您从新备菜。”
说话间,不管伽蓝同不同意,萧元赞都急匆匆的冲上前来,要将所有菜逐一端走,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不识相的人却从殿外走了进来,将这场婚宴推向无法挽回的深渊……
“嗝,微臣柳兮河给太后,给太师请安了!”
柳家在中土算个中下等的士族,自是没有资格落座于正室,也是因为如此在偏室用餐的他便没了忌讳,早早的便吃喝了起来,此时已是喝的伶仃大醉,摇摇晃晃之间手拿酒杯,带着其他人进入正殿准备给郁劫刹、伽蓝敬酒……
“嗝,欸?新郎官……你你这是干什么?”
冲进正室躬下身子给郁劫刹与伽蓝请安的柳兮河,没听到任何的回应,仗着酒意抬起头来看了看前方,恰好看见萧元赞在端伽蓝桌上的菜,随即一边说着,一边冲了上去按住了对方的手。又问了一遍……
“嗝,欸?新郎官……你···你这是干什么?太···太后的菜,你···你小子也敢擅自去抢,活,活腻味了吗?”
“哎呀,柳大人,你就别添乱了,这香肉有些不太干净,萧某正要让下人拿走重做呢……”
“不,不不干净?嗝!不可能!这肉,是,是刚刚从产妇肚子里刨出来的,怎……怎么不干净?你,你拿回去重做,就……就老了,就吃……吃不成了!”
“别,别再说了!”
萧元赞见郁劫刹脸色已经坏到极点,吓得连声阻止,而一旁伽蓝虽已猜到大概,却不曾料想,这些个士族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可恶,随即便觉得一阵反胃,干呕了起来。
而那醉醺醺的柳兮河见到伽蓝这般神情,不但没有畏惧,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太后勿惊。所有人第一次都吃会这样的……慢慢就习惯了!”
说着只见他夺过萧元赞手中的一盘菜,重新放到了伽蓝的桌案上……
“太后,作为女子,嗝,您如果一时不能接受那个,可以先从这道入口,这骨头看着跟羊蝎子差不多,但实际口感却远胜羊肉百倍,尝了这个,嗝,您就能逐渐爱上调调了!”
“拿,拿走!”
伽蓝大声呼喊,没能阻止住柳兮河的介绍,反而还更加助长了对方的兴致,随即只见柳兮河身子一转,来到郁劫刹的身边,指着最边上的一盘菜说道:
“太师,你可知,这是什么肉做的?”
“还能是什么肉,这里还有什么肉!”
咬牙切齿的郁劫刹,说话间整个声音都是颤抖的,然而喝了太多的柳兮河并没把对方的模样当成愤怒,随即只见他甩了甩脑袋接着说道:
“非也非也,嗝,即便都是一种人,但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味道,嗝,口感自然也不一样!这,这可是只有北边才……嗝,才有的哟!”
“什么意思?”
郁劫刹颤抖的转过头看凝视着柳兮河,而后者则得意的坐在了地上……
“北边,嗝,您是知道的,跟您一样,那些个孩子从小……嗝,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说着柳兮河拍了拍腿,随即郁劫刹什么都懂了!虽说在北域琅琊州有不止一股游牧部族,但在郁劫刹眼里,他们无一不是自己的同胞,无一不是和自己一样向往着自由,一想到这里郁劫刹便觉得痛不欲生,几近崩溃!然而即便到了这般田地,那柳兮河却没有打算停下!
“这种肉,嗝!一定要腌制,咱们新郎官府上南边的厨房后面,有一间烘房,嗝!就是专门在做这个供给京中的士族,您要是想和咱们打成一片,就得先吃了这个,“嗝”,神仙肉,才能……脱胎换骨呀,哈哈!”
“啊!”
再也忍受不下去的郁劫刹终于爆发了,只见他一脚踢翻桌案,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房间,按照柳兮河所讲的位置来到那间厨房,一推开门,只见内中遍地鲜血,尸骨林立,宛如地狱!再冲进后面烘房,数百条人腿悬挂齐上,何其残忍!
“啊!!!!吾郁劫刹若不杀尽天下士族,誓不为人!”
“太师不可啊!”
太叔望由于家中有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