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战退下来的原因众说纷纭没人知道,或许皇上是知情的,却不曾透露给任何人,只说凌战为他,为国家做的已经够多,也该休息了,可是才不过四十多岁就休息,身为他们最引以为傲,塞外蛮族最惧怕的战神,如此早就退下来还是很难让人相信其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比如,身患顽疾?这就是凌战退下以后民间谣传的最主流的猜测。
至于什么功高盖主是被皇上逼着退下之类看似寻常实则离谱的推断是完全没那个可能性。
有谣传说凌战身体有碍,并且已经影响到他在战场杀敌,说不定还有可能危及性命,也是因为这些年来凌战不曾入京用的就是‘身体不适不宜长途跋涉’的理由,这也更给了那些猜测者们信心。
同时也更不确定就是了,因为说不准这只是凌战为了隐藏真正的原因随口编的,总之就没有人真正弄清楚过凌战退下的原因,以及他是不是真的身体有碍。
就连这次,民间也有些人在猜,瑞安王阔别八年重现京城,该不会就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来见皇上最后一面的吧,这种猜测就真有点离谱了。
别人不知道,唐云瑾自然是知道那些伤重危命的猜测是对的,完全正确,凌战的确是得了重伤再加上身有旧疾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可是,现在早已大好,别说身体了,就连一身高超的武功都恢复到巅峰时期或者更胜从前,今日一现身,周身的气势也足以打破之前所有的传闻,那些胡乱猜测之辈再也不敢乱说,也没机会证实他们的猜测实际上是对的了。
哦,对了,唐云瑾忽然想起她总算知道之前云霄来到京城住在凌战给她的宅子时为什么半点不惊讶了,因为他早就知道那里是凌战在京城的住处,是当年凌战没退下来的时候立下战功时皇上赐给他的宅子。
这些关于凌战的事情看似很多,但云霄言简意赅又将重点说尽却只花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话音刚落,凌战那边也再次开口,说话的对象,正是之前质问唐云瑾质问得最激烈的一位大臣。
“之前本王似乎听见已经查到是何人给大皇子下毒了,可有此事?”
皇上猜到凌战怕是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只是在最关键时刻才现身罢了,他对那些只凭着一样所谓的物证就各种责问唐云瑾的行为也很是不喜,自然也不会反对凌战出面。
有些事情,他身为皇上反倒不适合多言,凌战却没有这个顾虑,一直以来凌战在朝中,在百姓心中都有着绝对超然的地位,这并不是靠着身份得来的,都是他用一双手,在战场上厮杀而来,靠他的实力获得!
那被凌战目光扫过的大臣在朝中算是中立派系,在诸位皇子这边看似没有任何站队,可实际上暗地里已经和丽妃一脉有所接触,他之所以之前那样质问唐云瑾,也不过是因为丽妃一脉明面上那些人为了避嫌不方便做得太明显,所以才由他出面,也算是真正成为丽妃一脉的一种审核。
可是,当对上这位‘战神王爷’凌战之时,想到曾经流传的,至今仍在流传的关于凌战的传奇,之前的叫嚣便再也瞧不见,反而紧张地满脸通红,既激动又有些忐忑,一时有点闹不懂战王爷的意图,但想到这是自己向丽妃以及二皇子表忠诚的机会,咬咬牙还是开口道:“没错!诸位太医已经找到吐了毒的酒杯,此酒杯的所有者正是唐云瑾。”因为担心战王爷不知道唐云瑾是何许人也,还特意提醒道:“就是这个唐云瑾救了三皇子殿下,三殿下才能回来。”
“哦?”凌战一挑眉,不咸不淡道:“凌霄和凌毅皆是皇后所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她既然救了凌霄自然是和他站在一边,却为何会无缘无故毒害凌毅,反而让自己失了在京城最大的靠山?”
别人不敢说的如此直白,可凌战却没有任何顾虑,完全是随口而出,不担心自己的话会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这……”那人迟疑了起来,心里的忐忑随着凌战的态度越发浓重起来,有些闹不清楚战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地认为证据不足不该往下推断,还是别有意图?
“不就是个酒杯吗。”凌战随手理着平顺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口,徐徐道:“这也能当做证物?寿宴时有多少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有任何武功,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诸位可曾想过?”
众大臣面面相觑,似乎隐约明白了战王爷的立场,似乎,好像……是准备维护唐云瑾?难道也是看在唐云瑾救了云霄的份上?
“别说她做不到,便是她能做到,就代表是她做的了?”
“……”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真叫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有可能做到,物证又确实和唐云瑾相关,怀疑她难道不也是合理的吗?怎么听战王爷说的好像他们无理取闹似的?
凌战没有看唐云瑾,只是看着那些面露迟疑,神色古怪的大臣道:“奉天殿内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暗中都有人守着,保护皇上和其他人的安危,同时提防着任何突发情况的发生,而这些人的身手必然也是最出色的,真要说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这些人才是可能性最大的吧。”
皇上嘴角微动,想说自己手下的暗卫不会做这种事,但到底也没打断凌战的话,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