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猜到这只畜生和云霄有关系,可云霄阔别五年重新出现在眼前,哪怕是早就收到了消息,在这种毫无准备,自己又狼狈受伤的情况下碰见,还是难免晃了下神,直到听见他母妃丽妃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也立刻收起面上的恼火和焦躁,被丽妃和侍卫扶着站起身,勉强维持着他二皇子的架势,忍着手臂的痛楚对云霄扯扯唇角道:“之前就听说你回来了我还想着去看看呢,没想到没等我去找你自己就过来了,这五年在外面没少受苦吧。”
语气不冷不热,别人说这话一般都是出于关切,可从凌楚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是味儿,总有些阴阳怪气和嘲讽的意味,让人不得劲。
而这个不得劲的当然轮不到侍卫和那些个不相干的宫女太监们,而是跟着云霄一通来的小喜子,玉袖等云霄殿的人,以及唐云瑾。至于秦枭,旁观居多一点,除了她的事,旁的很少能牵动他太多情绪。
云霄冷淡地扫了他一眼,移开视线对着丽妃道:“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我的东西,没人能动,哪怕是你。想弄死它,你还不够格。”
周围响起阵阵吸气声,这些年丽妃在宫里的话语权可打着呢,几乎后宫里所有人都得听她的话,根本没几个人敢触她霉头甚至于她作对。可要是三皇子凌霄,那又另当别论了。
从前凌霄在宫里就备受重视,在皇子中也是最出类拔萃深得圣心的,性格冷淡并且很有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劲儿,对招惹自己的人毫不客气,不论身份是谁,哪怕是自己的兄弟,哪怕是身为兄长的二皇子。当年云霄虽然年仅十岁,性子也颇为沉稳,只是难免会有少年人的不羁和轻狂,隐晦,却无法忽视,在场的一些老人回想起来才恍然想起当初凌霄殿下和二皇子可是颇有些不对盘呢。再加上如果这只野兽真和凌霄殿下有关系,二皇子又要抓起来驯养又要弄死,如今连丽妃都如此,也难怪凌霄殿下说的如此直白不客气了!
当年丽妃也不过只是个普通嫔妃,面对凌霄殿下的时候也必须得恭恭敬敬的,如今这是觉得自己是宠妃,今时不同往日了心大了不成?须知不管再受宠,妃子到底是妃子,和留着皇家血脉的皇子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皇族威严岂容得她侵犯!?
所以,在场的人也不是没有人里理解刚回宫的三皇子凌霄殿下为何能毫无顾虑地直接数落,甚至算得上是质问丽妃。这一番话,其实说白了,已经算是在打脸了,而且是连着二皇子凌楚的脸一块儿打!没瞧见凌霄殿下直接无视开口的二殿下了吗!
不过,丽妃在云霄已经开口说不准动炎火以后还敢说让侍卫弄死它,又何尝不是在打云霄的脸?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她敢说,云霄自然也不会和她客气。
凌楚面色沉了下来,一时也忘记了手臂上的伤,丽妃更是面色难看,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笑道:“这只畜生伤了这么多的侍卫在场的宫女太监都看在眼里,这也就罢了,它竟敢伤楚儿,楚儿可是皇子,这和伤了随随便便一个侍卫可不同,殿下难道要包庇它不成?人伤了皇族也是大罪,更何况是连人都不如的畜生,就算弄死它,也不算过分吧?惩戒总是必要的。”
云霄只冷声哼道:“若不是有人想抓它,它又怎么会伤人?凌楚若不带着侍卫们想抓它驯养,自然不会出这些乱子。”
丽妃道:“殿下的意思,还是楚儿不对了?虽然殿下离开宫里已经五年了,可也不能忘了楚儿是您的兄长吧?兄长受伤了您却包庇一只畜生,这怕是不好吧。”
云霄这次却是无视了丽妃,又把视线放回到沉着脸的凌楚身上,“炎火平日里根本不会随便袭击人,除非有人对它抱有恶意,先出手攻击它。若不是有人对它有恶意,它的反应也不至于如此激烈,动物是最遵循本能的,根本不存在勾心斗角阴谋算计的一套。谁对它好,它便给予相应的回报,谁想害它,它便十倍奉还。”微微停顿片刻,目光扫到他的胳膊,“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凌楚磨着牙道:“有什么不能说呢,想说什么,你尽管说就是!”
云霄也不客气地直言道:“你胳膊上的伤,纯属咎由自取,它没弄死你已经算是你走运,若不是我早吩咐过它哪怕面对想伤害它的人,只要不会真的伤到它就不要弄死,你现在也没力气站在这里了。”说完,视线又轻飘飘地落在受伤侍卫当中伤势最严重,此时已经昏死过去,腹部几乎被鲜血染红的人身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凌楚把那个侍卫半死不活的样子带入到自己身上,不自觉地微微抖了抖,丽妃也紧张地更加抱紧他的肩膀。就算云霄说的有些夸张,但是那昏死过去满身血的样子就足够让人心惊肉跳了!
要是真的伤成那般模样……不管是凌楚还是丽妃都不敢想象。
宫女太监们一听这话都暗暗咋舌,却是不敢把他们的想法表现出来,各个惊得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多看,不过刚才那一瞥已经看见二皇子的脸色彻底黑下来了。
咎由自取什么的,虽然他们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而且难得能看见一向优秀却有些过于高调且不把底下人放在眼里的二皇子吃瘪,还是有不少人暗里给云霄竖起大拇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