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脸色青白难辨,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可心里的火气却是蹭蹭地往外冒。他可是户部侍郎!京城商会的代理会长,之前开口是为了教训唐云瑾一番,谁曾想居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商会大厅里其他商人们细小的议论声也让胡德觉得格外不爽,仿佛那些人都在看着他的笑话。
她唐云瑾算什么东西,一介平民居然敢拿自己和她相提并论?未免也太高抬了自己。
于是,胡德憋了半天就蹦出来一句,“朝廷命官和平头百姓怎可相提并论。”
可就这么一句话,却让唐云瑾抓到机会勾唇道:“为什么不能?衣食父母衣食父母,值得难道不是百姓?说句不敬的话,没有百姓,胡大人的俸禄又是谁发的呢?国家的钱不也都是百姓缴纳的税银吗。正因为官员替百姓谋福利,百姓也才会养着官。双方只能说是互相依赖,相互依存,何时开始,官员就高人一等了?入朝为官之前,难道官员不是平头百姓吗?”怎么着,当官了就多了一对翅膀成鸟人了?
胡德瞪着眼睛斥责道:“胡闹!你说的这么胡话!朝廷命官又岂容你一介平民置喙!”
唐云瑾不以为意地继续悠然开口:“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不还有这样一句话叫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连皇室都提倡关系平等,难道胡大人不这样认为?”你敢说自己的想法和皇室不一样吗?
甭管这些是否只是场面话,至少人家打出这个名号了不是?你敢反驳吗?
胡德脸憋得通红,可正如唐云瑾所料,他的确不敢随便说些可能隐忍非议的话出来,须知,祸从口出!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唐云瑾一样有恃无恐,居然敢谈论朝廷命官还把皇室都扯出来!
打从她起了这个头,周围的吸气声就没停止过,一方面震惊她的口无遮拦,另一方面又不由地对唐云瑾的桥边乳黄高看了一眼,并且居然觉得对方说的在理!
其实也不怪胡德口才不如唐云瑾,他又不是商人,不需要和人讨价还价,平日里根本没有能锻炼口才的机会,口才自然一般。
胡德深吸了两口气调整情绪,接二连三被噎住后悟到还是不要和唐云瑾比口才为好,至于官员是否高人一等之类的话题,也不打算继续给她机会说出更让她无言以对的话出来。
余光瞥见之前那胖瘦商人此时也是目瞪口呆的模样,心思一转,“说来方才本大人未来之前,似乎听唐姑娘在与人谈生意?还扬言,低于十几二十万两银子的生意不做?好大的口气。”
唐云瑾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胡德,这转移话题的方式也太生硬了点吧?
“如果我没记错,唐姑娘和这边这位秦公子都是从凌城来的?这位秦公子如果我没猜错,相比就是凌城最大的三个大商户之一秦家的人吧?”
秦枭冷冷淡淡道:“现任秦家家主。”
“哦?”胡德有些意外,秦枭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居然接掌了整个秦家吗?虽说凌城秦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在北方一带可是几乎垄断了打扮的粮食产业,而今,这些居然都归面前这个少年郎所有了吗?
能在这般年纪就接受整个家族,看来此人也不简单,之前见他一声不吭还以为只是唐云瑾的陪同罢了。
“秦公子可真是后生可畏。”胡德露出一脸看晚辈的神情,很快又道:“我想即便是秦家也不会轻易说出只谈盈利有十几万两银子的生意把?京城也有秦家的一家米铺分号,秦公子对京城的事情也该有所了解,怎么没和唐姑娘提过?就算是有雄心壮志,也许脚踏实地一步步来,切莫贸然夸下海口,好高骛远。”
秦枭道:“若是小笔生意,在凌城自能谈,既然来了京城,本该谈及比大买卖,没什么可说的。”
“嗯?”胡德不满地皱起眉头,一个唐云瑾不识好歹,怎么这个秦家小子也如此不知收敛?目光落在他二人交握的手上,胡德不禁暗嗤一声,看来是被唐云瑾给迷得失去应有的理智了。
要说以类似秦家的身家想谈大生意的话,的确有可能动辄十几二十万两,并不困难,但唐云瑾?她拿什么和人家谈?
像是看出了他的狐疑,唐云瑾忽然问道:“既然胡大人知道凌城秦家,那么应该也知道凌城还有哪些和秦家同等势力的商户吧?”
“那是自然。”了解其他各地大成镇上有名的大商户的信息可是身为京城商会代理会长的责任。
“之前我便说过凌城有三家大商户,分别是秦家,景家还有安家。”
唐云瑾显示点了点头,后又道:“原本是这三家不假,但现在已经不是了,胡大人的消息未免落后了点。”
“不是了?”胡德面色微变。
大厅里的其他商户们也都知道凌城的三大商户,一听唐云瑾如此说,纷纷竖起了耳朵。
唐云瑾云淡风轻道:“安家出现了点问题,如今凌城已经没有安家了,不才,安家有一部分产业现在已经属于我,安家的绸缎庄也已经改为云记酒铺或酒作坊。”一部分还是她顺从胡德的意思为了低调才说的,实际上是实打实的一半产业。
这下胡德的脸色变得更明显了,还有周围那些商户们也都长大了嘴巴,凌城安家哪怕是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