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了放下手中的酒杯勾唇一笑,不答子车恒权的话只看着抱着手炉低眉浅笑的冉姒:“四儿以为如何?”
众人以为太子会答是或不是,哪能想到他会去询问冉姒。
陈巧稍抬了头看着冉姒一脸不解。华尧对子车孝人把冉姒拉下水这一行为甚是不满。旁人则多为竖起耳朵等着安平公主的说法。
冉姒抬起头,便看见子车孝人那笑得魅惑人心的脸,眸中闪烁着些许的恶趣味,她眼波流转,微微一笑说道:“四儿认为,六公主贤德聪颖,知书达理,温婉大度,与太子十分般配。”
子车孝人有瞬间哑然,显然是想不到冉姒会这样回答他。也对,这丫头分明就一直对他有着不满。子车孝人看着跪在地上含情脉脉望着他的陈巧唇边闪过笑意,唇角一勾:“既然四儿认为六公主与本太子十分般配,那便请父皇……”
“那便请皇帝舅舅为太子赐婚。届时四儿定请二姐为四儿备份大礼恭贺太子哥哥大婚。”冉姒看着子车孝人笑意加深。
子车孝人看着冉姒那张笑意深深的脸恨得牙痒痒脸上却不露一丝痕迹,他清楚的听到了冉姒在“二姐”两个字上音要重许多,笑容僵硬了些许:“那便多谢安平妹妹了!”
冉姒丝毫不以为意,笑容比那烛火更要明亮三分:“应该的。”
“好了!真是胡闹!这太子妃哪是你们说立就立的!”子车恒权板着脸。他本就不属意陈巧,问子车孝人只是找个借口罢了,哪知道子车孝人和冉姒顺杆爬反倒让他拉不下脸拒绝了。
皇后笑了笑:“既是孩子们说的胡闹话陛下又何必与孩子们置气呢?依臣妾之见这两国联姻不宜操之过急,应徐徐图之才好。本宫平时对太子有所放纵,太子这性子怕是会委屈了公主,我国王家公子才俊辈出,相信不久公主就会遇到琴瑟和鸣之人。”
“皇后娘娘说的是,关乎两国大事的确不能操之过急。”陈瑾站得过久不得不由下人搀扶着起身行礼,“还望皇上饶恕巧儿的冒犯之罪。”
子车恒权脸色稍剂:“六公主只是孩子心性朕自不会为难于她。只是身为一国公主代表的就是整个国家的形象,六公主以后在话说出口之前可要谨慎思考那话该不该说。”
陈巧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下了,至于能不能嫁给子车孝人经过刚才她已经完全不敢再想了。
“谢皇上。陈巧谨记陛下教诲。”双脚发软的她由婢女搀扶着坐到了一旁。
一切归于平静,歌舞继续,又恢复了君臣宾客其乐融融的景象,但笑容下又皆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皇上,臣女听闻安平公主善琴,五岁之时更是一曲名震列国,臣女仰慕已久,不知今日可有机会向公主请教?”黄倾城生得明眸皓齿,眉眼如黛,一袭淡粉的樱花色长裙更衬得她肌若白雪面若芙蓉。她的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动人,令人心醉。单单是站在那里,轻轻的几句话便足以吸引殿中所有男子的目光。确实堪当武元人口中的武元第一美人。
冉姒转过头,却见黄倾城望着她,温柔恬美的样子让人心动,可那眸中的敌意确是清清楚楚的。今日在皇后宫中听皇贵妃提起了黄倾城,似是有意提醒皇后黄倾城才是太子妃最合适的人选。
冉姒嘴角上挑,似笑非笑。
美人倾城……子车孝人,你该管管你的美人们让她们不要乱咬人才好……
☆、宴无好宴
冉姒对上黄倾城的眼睛,微微一笑:“怕是要让黄小姐失望了。本宫自暖城回来身子一直未曾好转,房中的琴只怕是都落了一层灰了。”
旁人听了这话都不免惋惜。长公主冉卿浅当年是武元名媛中有名的美人和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冉姒是冉卿浅之女,这一些自然也是受到母亲细细教导的。在坐的一些老大臣至今还能清楚地记得十几年前那个年仅五岁的小公主给他们所带来的震撼。
那一年也是正值款待前来贺年上供的各国使臣的年宴,除了附属国外还有着周边的一些小国。西蜀使臣带了舞姬前来,名为敬献歌舞实为扬威讥讽武元朝廷皆为鲁莽武夫不识风雅。西蜀的歌舞在四方之国都是赫赫有名的。冉卿浅虽精通歌舞,但身为一国公主又已嫁为人妇,是绝不可能出来与那舞姬一较高下的,在坐的大臣之女和公主中又无人敢出其列与之匹敌,一时之间武元落了下风。
最后,五岁的冉姒主动请缨,不仅琴舞并济,一首《破阵曲》振奋人心,曲舞完毕之时更是为子车恒权献上了一副恢弘大气的破阵图,琴舞画的完美结合为武元赢得了漂亮的一仗!
虽贵为公主却也还是孩童,与舞姬较个高下也无人可以诟病,此事在列国中更是传为一段传奇。世人皆道武元的安平公主是三岁倾城五岁倾国的佳人。此后子车恒权对冉姒是愈发疼爱,不仅将破阵图挂于专供外来使臣下榻参观的使臣馆中,更是赐了暖城作为冉姒的封地。一个公主年仅五岁便有了封地,在武元王朝中是绝无仅有的!只是在此不久之后体弱的冉姒便被奚王府送到了暖城养病,武元十几年来也再未出现过那样震撼人心的场面。
而如今琴都落了灰,哀兮,叹兮!
在坐的一些大臣渐渐的对黄倾城不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