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呼唤的声音惊醒,否定我的存在的阿里奥斯·马塞尔。自从我的存在被水骸刷新之后,已经过了大约一千年的时间。在此期间,我将维斯铭刻在那孩子身上,创造出了人们称之为魔神奥尔加斯特的存在。
与我血肉分离的存在蹂躏世界的样子,对我来说是愉快的,但那也持续不了多久。因为神的眷属们也就是魔神奥尔加斯特被人类打倒了。
之后,我遇到了一个叫阿贝尔的少年。那个少年被原初和文斯两种力量捉弄,被夹在中间痛苦着。虽说是可恨的神的眷属,但他为了守护重要的东西而舍弃自己的生命,这种行为让我觉得崇高。所以我才解放了他。通过这件事,我实现了从可以说是长年的诅咒的水骸的解放。
但是,完全的自由还不够。醒的时候,还没有满。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听到了那个呼唤的声音。一出生就被否定了一切的我,想要同调的愚蠢意识。但是,那种包裹一切的柔软触感,与破坏世界的喜悦不同,确实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舒适感。
所以,我才会觉醒……
“太高兴了!终于见到你了。能成为塞菲莉亚的伙伴的人,能作为孤儿和你在一起的人。”
地底湖中的水,如今大半已经凝结,与实体化的我的肉体同化。我坐在地下洞窟的岩石上,一边确认着自己那晶莹剔透的身体,一边看着对方那泛红的眼睛。
“你是什么人?”听到我的声音,对方开心地笑了。
“嗯嗯!要告诉你么?寂寞的人啊。在这个世界上和你同样的人是没有的。没有人会成为你的朋友。就像你曾经经历的那样。你被视为孤儿,这才是我的的同伴想要的。”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一边天真地笑着,一边继续说着。
“所以,能见到塞菲莉亚身边的人,我真的很高兴。我说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的确,我们是被创造自己的神否定的孤儿,被世界所遗忘的人。所以我们憎恨世界,所以我们寻求同胞。但是……但是,这个是什么?这是我们的同胞吗?
“开什么玩笑!”
“什么?”
“我和你一样?不要把我和你这种肮脏的人放在一起。”
“啊?但是,但是……”
对方那天真无邪的红色眼眸悲哀地摇晃着,听闻到这句话,我的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骚动,但我却无视了。
“如果你是我们的同胞,那个身影是什么?也不能恨恨神以及其亲族吧?精灵或者矮人种?就像你说的,他们确实可能曾经是我们同胞的。但是,如今这个样子又算是什么?把自己的骄傲都扔了,然后向神谄媚吗?”
对,世界是邪恶。这才是我们存在的理由。
“啊、啊……”
对方一边左右摇晃着混杂着红色头发的金色脑袋,一边向后退了两步、三步。真是不堪入目的存在,我甚至觉得可悲。此时此刻,我是否应该终结自己的存在呢?
在我周围展开的无色屏障绝缘屏障练习曲,与阿贝尔刻上的东西无法相比,真正的、压倒性的拒绝的障碍,否定的绝壁。
“滚开!滚开!你碍眼了!”
这是最后通牒,但是,对方摇了摇头。“为什么?”
“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只是想让你和塞菲莉亚搞好关系。如果是拒绝世界的你的话,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呢!”
对方的衣服随风飘扬,她的头发轻飘飘地往上飘。
每当触碰到像生灵一样移动的红头发,周围的岩石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也许因为我是同族,所以能看到对方使用的力量。
扭曲世界律的维斯之力,如果从性质来命名的话,对方的这种行为应该叫做关系丧失、联结迷失,如此那就是消除关系丧失的力量。
关系性可以是距离,可以是所有权,也可以是人际关系,各种各样。也许这就是憎恨世界的我们与同胞相称的力量。
但是,这终究是混蛋的世道。
“寄居在拥有原初的人类身上,极其脆弱的半神者。这不正是你的邪恶,你的维斯之力是混合体的证据吗?”
回想起来,这句话应该是为了说服自己才嘟囔的吧。也许是为了无视心中那被称为恐惧的感情,我才逃避了必须正视的事实。
所以,那是无意识的吧。无意识中,我感到恐惧。我嘴上说着太脏了,却从未想远离它而拒绝它。我不明白这是最大的失败。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泪水从她红红的眼眶中滑落。但是,我越来越感到恐惧。
这是什么?这样的东西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怎么了?像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被原谅的!”
否定存在本身的语言,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我自己应该深深体会到的。但是后悔也已经完全来不及了,最大也是最糟糕的失败。这也许就是这句话吧。
“哎呀!”周围的一切都会崩解,消失褪去。
等我回过神来,曾经存在于地底湖的一切都消失了。岩壁、地面、水,一切都是。
在漆黑的黑暗中,只有我坐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