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斯维尔达阵营逗留的酒店内死亡这个消息传到各阵营是在第二天早上。
时间回到不久前的晚上,雷诺维尔斯的财务大臣秘书离奇死亡的消息传到了各个阵营,每个人都在不安的空气中准备入睡。
在这样的情况下,斯维尔达王的近卫队长发现宾馆房间的窗户有个奇怪的人影。
夜深人静还出门的人本身就很少见最奇怪的是,那个人影出现在与窗户平行的位置。
窗外没有阳台,这个高度根本没有人能站得住的架子。
“怎么回事?那是幻觉吗?”
经过漫长的马车旅行终于来到了异国他乡,在比平时更加紧张的会谈中进行护卫,而且还发生了可疑死亡的事件。
因为疲劳而看到幻象也不足为奇,他走到拉开窗帘的窗边,揉着眼睛再次确认那个影子。
可是不管他眨了多少次眼睛,揉了多少次脸颊,映在窗户上的影子都没有消失。
“你以为这是幻觉吧?”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里传来少年般平静的声音。
“是谁?!你从哪里来的?!”
“你傻了吗?我不是从刚才就在你身边吗?”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
窗外的人影不知何时消失了,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安心。
怎么可能?他回头一看站在那里的是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瘦削剪影。
“什么?!”
象鸟的白色面具,嘴像钩爪一样向下弯曲,从应该有眼睛的地方开的洞里看到的是空洞的眼窝。头上长着一只巨大的山羊角,这不由让人联想到恶魔。
“啊,你是恶魔吗?!”鸡皮疙瘩般的战栗和恐惧,浑身是汗的男人用反了的声音问那个影子是谁。
“猜得很好,我确实是恶魔,名字叫摩门。”
乘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庄严的古典音乐,少年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熟悉神话的男人听不懂魔兽这个名字。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因为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仅仅因为恐惧而发抖。
如果理解了贪婪的恶魔在追求什么、抢夺什么,那个人就会丧失自我同一性,陷入深深的绝望。
“你比同期的人付出了加倍的努力,一心一意地不断训练。正因为如此你才有了现在的地位,才有了被称为斯维尔达第一武人的实力。”
恶魔一眼就能看穿男人的经历和人生。
摩门无声地走近男人,从斗篷下伸出手,握住了男人耷拉着的手。
右手苍白得跟人没什么两样被它包裹住的瞬间,男人的身体猛地跳了一下。
丝毫不给他考虑的时间,摩门用空着的左手抓住男人的脸,面具下浮现出残暴的笑容。
闷闷的嘲笑声在房间里回响。
”呵呵呵……很好吃哦,我还要……”
在诺尔·琉斯的身边……不,在那之前,自从降生到这个世界的开始他就渴望着。
他想要力量,想要吞噬人的魔力、灵魂,将那里的力量收入囊中。
这和粗暴低劣的暴食不同,一切都是为了母亲莉莉丝的希望,为了不知何时造访的恶魔心脏的复活而积蓄力。
“再等等……我灵魂的缺失就能填补了。”
手一离开男人的脸,就像木棒一样仰面倒在地板上。
恶魔轻轻地看了看脸像干涸了一样变成了干尸,丰盈的黑发也变成了老人的白发的男子。
“看来我吸的太多了。”
摩门声音里没有一丝罪恶感。
他的视线从斯维尔达王的近卫军队长的尸体上移开,斗篷翻飞。
“再见……你的恐惧真是美味。”
说完这句话黑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帕尔梅秘书死后,斯维尔达王的近卫队长也死了。
这个消息在三国都引起了极大的震动,特别是在斯维尔达和芬德拉阵营中蔓延开来的狼狈和恐惧没有停止过。
第一个牺牲者帕尔梅毕竟是雷诺维尔斯人,而且不是会谈的主角,而是秘书。虽说他的死很可疑,但很多人都没有想到,魔爪会悄悄伸向被邀请的自己。
而且让各阵营陷入恐惧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死去的近卫队长一个叫本特森的男人的遗体,像老人一样萎靡。
原本浓密的黑发色素全部脱光,所谓的脂肪也消失得像木棍一样。看着他迅速老去的样子,目击他尸体的人眼里充满了惊恐。
“这是诅咒吗?本特森是受到什么诅咒而死的吗?”
目前警方已将本特森的遗体运回,安置在地下阴暗处。
在前往与昨天不同的会场借用了防卫省的大会议室的路上,斯维尔达的凯文王小声说道。
对他的话没有回应的声音,斯维尔达阵营中没有一个人能给出答案。
如果杀死本特森的是魔导士或恶魔,如果凶手就在我们身边,就在我们中间呢?
每个人都被这样的猜疑心所驱使,就连一个眼神都表现得异常敏感。
恐怖、愤怒、悲伤、狼狈。
虽然各自怀有不同的感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充满了负面感情,而这种感情正是恶魔所追求的。
强烈的感情会产生更大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