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咧着小嘴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拿着花往头上戴戴。
“我给你戴!”赵郗让她过来,把小花给她插进头发辫里,但很容易掉。
云朵扭头叫黄鹂,“给小七做的头花做好了没?”
“回少奶奶!已经做好了!是现在就给小小姐戴上…”黄鹂笑着问。
云朵点头,黄鹂回屋拿了两对小小绢花绣珍珠或碧玺石的出来。
小七欢喜的弃了赵郗,朝云朵扑过来,要现在就戴花。
云朵捏捏她的小脸,挑了两小朵串了珍珠的给她戴上。
小七摸着头发辫,高兴了。
一个小头花就能把这胖丫头给哄骗走!?赵郗脸色有些不好,他要是不在这看着,还有这么多年,他不看着她,她肯定会被其他人给拐跑的!
赵郗纠结了,快过年了,过完年,他就得回京了。
过年的日子近了,村里越来越热闹。
作坊今年不仅发了布和猪肉,还有羊肉和牛肉任挑一样,不喜欢羊肉的可以换成牛肉。
罗丘还搞了个抽奖活动,东西发放完,工钱结算了,红利也分了,让每家出一个人来抽奖,彩头有首饰,摆件还有银锭子。
村里这下更是热闹了,抽到奖的,都认为是沾了聂子川和云朵的喜气,福气,来年就会过的更好!
没抽到奖的也不气,喊着羡慕嫉妒,热闹哄哄的一
闹哄哄的一片。
聂家大院静悄悄的,聂老汉轮到二房了,拉到后院给聂二贵伺候了。整个前院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连个串门的人都没有。而那些红利,奖品啥的,也没他们的份儿了!
聂三贵抽到一个素银簪子,高兴的不行,让聂娇和聂晴扛着肉,拿着布和点心回家。要是俩闺女变成儿子,那家里的日子过的更好了!
刘氏看着眼红又妒恨,他们就算俩人,过年也得有个过年的样子!新衣裳没有,就割了几斤肉。跟村里的这些人又是分肉又是布,还有奖品的人,简直恨的心里冒火。
尤其陈三娘死了之后,家里的活儿没人干了,每日挑水,做饭,砍柴的活儿得必须做。打扫,洗刷,洗衣裳的,也少不了要干。刘氏被人伺候了那么久,突然让她自己来,很是不甘心不平衡。每每干活儿,就能想起陈三娘。
年三十了,过年的气氛浓郁,炽烈。
因为清园挂起了满院子的灯笼,大门外面也挂了一排。
云朵说像红灯一条街一样,起先还不让挂。
没想到村里人家,争相效仿,都不差那俩钱买灯笼,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整个村都喜气盈盈的!
只有聂家大院,和聂家二房。
只在屋里点着灯,红灯笼,刘氏也想挂,但手里没有那个钱。他们佃的又没有地,聂二贵不管他们了,没了经济来源,过完年,俩人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不过年夜饭,刘氏还是做了肉,做了鱼,还有蔓菁,白菜,豆腐几个菜摆在桌上,娘俩一块吃。
聂四郎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会,抬眼无意的一看,就见内室有人盯着他,一张流着血的白色的脸,“啊啊——”他吓的往后一退,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刘氏被他吓了心里一紧,“咋了?”
聂四郎惊慌的爬起来,再朝内室看,啥也没有,揉揉眼再看,没有,惊魂未定的四周都看看,觉得是不是他自己眼花了。
刘氏见他到处找,顿时心里瘆了起来,“四郎!你看见啥了?”明明心里害怕,还是想要问,忍不住。
“我…我看…”聂四郎也不确定他看见了啥东西,是不是真的看见了,“应该看花眼了!这大过年的!”
大过年的,他们家虽然也上供,但因为家里死了人,还没出三周年,所以不能贴门画请门神。
刘氏看着光光的门上,空空的没有门神的门画,屋里也只点了两盏灯,还是油灯,觉得脊背有点发寒,心里一阵阵的恐惧忍不住,“快吃饭吧!大过年的!能有啥!谁敢啊!”
聂四郎应声,把凳子扶起来,忍不住眼神又朝内室瞥,忍不住惊恐的大叫,“啊!啊!”
内室里没有点灯,但像是有荧荧之光一般,照出一张有些发绿的白脸,七窍流着血。
“咋了!?咋了!?”刘氏也惊恐的跳起来,朝内室看,“啊啊啊啊啊——”
这一看,可不得了,竟是陈三娘。差点吓的刘氏心都跳出来,扯开嗓子就叫。
发绿的白脸慢慢的往外间飘,边飘边朝着油灯吹气。
两盏油灯应声而灭。
一阵阵惊恐凄厉的惊叫响起。
刘氏觉得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想挣扎全身仿佛使不上劲儿一样,只惊恐的睁着眼凄厉的尖叫。
大过年,各家都在吃饭守夜,等待着新年。这么热闹喜庆的晚上,村子里突然传来惊恐凄厉的叫声,顿时惊了一圈子的人。
有胆大的迅速出来,互相询问是咋回事儿。
“叫声在聂勤家里呢!”确定了谁家,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了。那叫声,太吓人了。再看聂四郎家里,黑灯瞎火的,连个灯火都没有,却一直传出叫声,太瘆人了!
“救…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