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气,变了脸。
聂梅也惊了下。
一屋子的人眼神异样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要干啥。
赵红琴上来扶聂贵芝。
聂贵芝摆手,摸了下后腰,看着聂梅僵白的脸,道,“没事儿没事儿!”估计也就擦破点皮。
聂梅却突然也脸色骤变,有些惊慌的捂着肚子。
众人惊疑,“这是要生了!?”
不是头一胎,这种阵痛的感觉,聂梅熟悉,上一次她生了个病弱的儿子,不仅难产,还是在七月十四生的。这次终于不会赶上七月半了,因为她已经怀了七个月了,如今三月了,是怎么也不会怀到七月半去的。
可上一次生产带给她的影响却很是深刻,聂梅吓的脸色煞白,大声呼叫方二郎,说她快要生了!
方二郎正在另一边跟李长河李开一众一个屋说话。听到聂梅叫喊他,眼里闪过厌烦,一听她这个时候要生了,方二郎更是脸色难看。
众人只当他是担心,又因为在亲戚家里,脸色才不好看,都出来。
这边聂贵芝也脸色很不好看,聂梅这个时候要生了,娃儿是不能生在别人家里,不好。再说明儿个闺女就要出门子了,家里再弄这一宗子事儿……
从聂大郎认祖归宗,李长河就对聂家的人心里厌烦起来,见聂梅要在家里生产,顿时脸色吊了老长,喊着道,“生个娃儿可是要好久,你们现在赶紧走!回到家还不晚呢!可不能把娃儿生在我们家了!”
不能在别人家生娃儿,也是说不能在别人家坐月子,因为女人生了娃儿,恶露在身,血污不干净,男人沾了还要倒霉。
不能把娃儿生在聂贵芝家里。可聂梅已经站不住,看到方二郎过来,抓着他就瘫倒在地上。
看她没用的样子,方二郎心里真是厌烦透了,脸色难看道,“不是才七个月多,咋就要生了!?”其实他是不知道临产的日子是哪天,但他知道聂梅怀孕的日子,就是聂大郎买下祥子那时候,查出聂梅有孕的。
一股股热流涌出来,聂梅吓的哭喊着,“我不行了…方郎…快救我!快救救我啊!”
聂贵芝看有血流出来,也吓了一跳,忙叫李开喊郎中过来,又让赵红琴烧热水,又叫人抬聂梅,叫产婆。纵然万般不愿,可毕竟是自己娘家侄女,她不能不顾娘俩生死,非得把人赶出去。
“不行!哪有把娃儿生在别人家,在别人家坐月子的!?不知道是晦气的事儿啊!?明儿个菊香可就要出门子了,不能让他们在家里生娃儿!”李长河坚决反对。
聂贵芝瞪着他,“现在危急关头,总不能把人给硬撵出去吧!”
“让他们挪个地方!反正不能在这家里生!”她越是要赞同的,李长河就越是拒绝。凭啥聂家的人生娃儿要生在他们家!?这娃儿生了月子又不能挪,难道还要在他们家坐月子!?给他们找来晦气了,谁负责!?这坐月子吃吃喝喝的,谁负责?
众人也都说在别人家生娃儿不好,坐月子更不能别人家里。
方二郎就说拉聂梅回家生。
聂梅拽着他不愿意走,哭着道,“到家里还有好远的路,要是半路上突然生了,或者出了啥事儿,我就活不成了!儿子也活不成了!”
上洋村离河湾村还有些远。
“那你们挪出去!不能生在我家里!我家明儿个可是要办喜事儿的!”李长河怒道。
聂梅这会又想起‘大哥’来了,哭着叫聂大郎救命。
云朵和聂大郎是坐马车来的,而且白石村比上洋村要近不少。
方二郎看向云朵,红着眼含泪的求她帮忙救命,“大嫂帮帮忙吧!她们娘俩…我怕真的要是出个意外……”
“要去云朵家生吗!?”柳氏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出不会又是提前算计好的吧!?
众人眼神也都变了,都看着云朵。
云朵深吸了口气,问,“还能坚持到清园吗?
“还能坚持到清园吗?”
聂梅忙点头,哭着说她会咬牙撑着,“不会坏了表妹的亲事的!”
外面聂大郎走进来,“路上坏了事儿,到时候一尸两命谁负责!?既然姑父家里不能生,那就搬出去吧!村后面有家人的屋子空着,打扫拾掇一下,也能住。”
河湾村的人想了下,都露出恍然的神色,不过之后眼神就有点异样了。
柳氏察觉到众人的眼神,眼神闪烁了下,忙就喊着抬聂梅过去,“的确不能在别人家生娃儿,这里离清园又远,总不能大老远非得跑到清园去生娃儿!既然这村里能找到地方,那就在这生吧!也省的半路出了事儿!”叫着众人来帮忙。
王荷花不想上去帮忙,转身去了厨屋,“我去帮着烧水吧!”
聂贵芝有些犹豫,村后面的那间屋子是没人要的土坯房,下雨天还漏雨……她虽然也觉得这个娘家侄女很多做的不对,可毕竟她在生娃儿。
柳氏已经热心的招呼几个妇女帮忙,把聂梅架起来,放到板车上,让方二郎推出去。
方二郎咬牙怒恨,却不得不听从,把聂梅推出门。聂大郎不同意,总不能强硬的要把聂梅送到清园去生。
聂贵芝看着已经出门的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