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们去问问,放出话收红薯。”聂大郎看她吃的欢快,又提醒她,“这东西凉,少吃点,回头吃坏了肚子。”
云朵正嚼了满嘴,一听这话觉得有理,伸手把聂大郎手里的那一块拿了过来,“你更要少吃点呢!”
看着空空的手,聂大郎张张嘴,微微叹口气,什么都没说,继续捡红薯。
聂家的红薯就两亩地,人手多,挖了一天也挖完了。
云朵把红瓤的红薯全收敛走了,白瓤的也要了一袋。这些都是分家分的粮食,应该拿的。
趁着晚饭前,就在村里问谁家红薯是红瓤的,她要收红薯。
张氏以为她觉得红薯不够吃,“给你奶奶求一求,再给你们两袋。别买了。”
“大姑!我们要红瓤的,家里都是白瓤的呢!”该拿的她拿,让她去求着人要东西,云朵可不会。
“红瓤的不顶事儿,白瓤的才顶事儿呢!”张氏还是觉得俩人都不会过日子。
看她不放心,云朵只好跟她说,“买红瓤的红薯有用,不是吃的。”
张氏这才放了心,“我帮你们去问问谁家种了红瓤的。”
第二天就有人把红瓤的红薯送来了两麻袋。
李大妮和郭树根把板车停门口,看着院墙里面的云朵和聂大郎,“家里的红薯扒了,给你们送两袋。就是没有白瓤的秧子,种的是红瓤的,但也能顶不少粮食,够你们吃上一段时间的。”
上次的两袋粮食没有被还回去,李大妮和郭树根都觉得是聂大郎不好要他们的东西,所以这次的红薯挖出来,立马又挑大的好的送过来两麻袋。
聂大郎眉头微蹙,云朵两眼发亮。不过想着聂大郎不想跟李大妮家多接触,她没有吭声说要买红薯的事儿。
李大妮看云朵明明想要,只是聂大郎不点头,眼里带着祈求,“大郎……”
聂大郎抿着嘴,“家里还有多少?我们买了。”
李大妮和郭树根都愣了,“买……买!?”
云朵看了眼聂大郎,他或许也不忍心吧?就上前一步解释,“我要用红瓤的红薯做东西,正在村里找红瓤的红薯买呢!你们要是有,就都送来吧!和白瓤算一样的价钱,不过你们洗干净再送来,还有那小的,小的也要,全部都洗干净送过来。”他们打个水太费劲儿了,洗干净就省下一道。
“买谁的都是买。”聂大郎淡淡的道。
李大妮和郭树根看了看,想说把红薯送了,可是家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这话却实在张不开口,可要是卖钱……
云朵看俩人一脸难色,知道他们种红薯不是为了卖钱,是为了吃饱饭,就道,“你们可以把红瓤的卖给我们,要吃的话再买白瓤的回家。”
“红瓤的比白瓤要便宜……”李大妮不想占这个便宜,怕人家说,也怕聂大郎生气更厌烦她。
看她还是答应了,云朵让他们把两袋红薯留下,回家去拉另外的。
想到俩人是要洗干净的,李大妮又把两袋红薯拉走了,“你们打水不容易,我洗干净再拉过来。”
等李大妮和郭树根走后,聂大郎带着云朵到里正家借来大秤。
聂里正家也种了红薯,是红瓤的,他们不用充饥,是为了好吃,聂婆子喜欢吃红瓤的红薯,也装了一大篮子给俩人送来。
聂大郎到村里借了口缸,请了杨石头帮着挑水,一缸水给五文钱。
杨石头家日子也不好过,拉扯几个孩子,还要养着无儿无女生病的大伯,挑水给钱,他二话不说,挑着扁担就过来了。
云朵一听,干脆连柴火也买,都包给杨石头。
一切准备妥当,没等多久,李大妮和郭树根带着郭大郎和郭二郎拉着满满一板车的红薯过来,都是洗干净的,还带着水。
聂里正领着聂深出来玩,帮着看秤。
杨石头挑了水,也帮忙抬红薯扛秤。
一车的红薯有一千二百多斤,白瓤的红薯是一文钱一斤,云朵给了一千三百文钱。
郭大郎和郭二郎看云朵随随便便就拿那么多钱,眼都不带眨的,多看了两眼。
“多了,多了!”李大妮不要多的,本来说的送两袋红薯,竟然也算进去了。
“该给多少的,你们就拿着吧!我们还有事儿忙,就不送你们了。你们村要还有谁家种红瓤的,让明后天送过来,一样的价儿。”云朵忙着做红薯干。
李大妮这才和郭树根几个拉着板车离开。
聂兰跑过来,“我给你们帮忙吧!”
“用不着,你快走吧!”红薯干技术含量太低了,云朵可不想再找聂兰这个长舌头帮忙。
聂兰不悦的皱着小脸,“我好心来给你帮忙的……”
“不需要哈!”云朵催促她离开,关上大门,回屋摆弄那些红薯。
聂兰气哼着跺跺脚,不甘的走了。
村里的人也都疑惑,不知道云朵和聂大郎收那么多红薯干啥用。
聂深非要留下,聂婆子把他哄回了家。
云朵卷起袖子,把红薯放锅里,添上水,让聂大郎烧锅。
做红薯干,要先把红瓤的红薯煮熟,然后剥了皮,晾一下切成条,再晒干或者烘干。
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