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若钟溯喜欢,冉凝不介意多做几回,只不过她会的东西有限,恐怕还要学不少。
“喜欢,但不喜欢你辛苦。”钟溯说。
冉凝轻笑,说:“不辛苦,偶尔做一顿饭,也可以调剂一下生活。”
“嗯。”钟溯轻轻揉了揉冉凝的头发。
冉凝起身从妆台抽屉中拿出一个荷包,随后走回钟溯身边将荷包交给他。这是新婚后妻子要赠与相公的物件,冉凝选了荷包,这东西钟溯平时也用得上,料子也是冉凝特地挑的,就这么一小块,也花了她五两银子。钟溯平日喜欢穿书生袍,所以冉凝选了比较素雅的月白色,上面绣了竹子,象征君子。荷包的夹层加了些防蚊虫的草药,几乎没什么味道,不会与钟溯身上的味道冲突。
钟溯摩挲着荷包,荷包的料子很舒服,上面的刺绣也精致,没有丝毫女气,钟溯很喜欢。
“以后我就用它了。”钟溯说道。
“嗯。”冉凝考虑着再多弄些料子给钟溯做些不同颜色的,配衣服配时节都是好的。
傍晚时听说冉凝要包饺子,钟溯出于好奇,跟着一起进了厨房。人常说君子远庖厨,不过钟溯并没有那么多讲究。
钟溯不会包,便着着冉凝和碧竹忙碌,也不多话,只是目光一心留在冉凝身上,似乎冉凝的一举一动他都要印进心里。
厨房里正忙碌着,小五笑眯眯地跑地来,给冉凝行了个礼,然后对钟溯道:“主子,都少爷和元少爷派人来问您什么时候得空,想跟你聚一聚。”
“成亲那日不是聚过?”钟溯微微皱了下眉,现在可是他的婚期,早朝都不必上,比起出门应酬,他更想在家里陪冉凝。
小五嘿嘿一笑,说道:“元少爷的人说知道主子爷不愿出门,不过这次他是请您和少夫人一起。”
按理来说,府上的人应该管冉凝叫二少夫人,毕竟她上面还有一个李氏。不过当时碧竹并没多想,就直接改了称呼唤了“少夫人”,钟溯身边的人也没纠正,就跟着一起叫了。反正他们平时也管钟溯叫“主子爷”,而不是“二少爷”。
小五口中的“都少爷”冉凝猜应该是都沐一,至于“元少爷”,冉凝并不清楚。
钟溯并不限制冉凝出门,但他的媳妇,干嘛要领去给那两个人看?他自己还没看够呢。
“你想去吗?”钟溯问冉凝。
冉凝拿过碧竹擀好的面皮,问:“都是你的朋友吗?”
“是,都沐一你见过的,姓元的一直没得空见。”钟溯说。
“我听你的。”冉凝笑着盛了馅放到面皮上,双手轻巧地一捏,一个胖胖的饺子就包好了。
原本钟溯是不想让冉凝去的,但冉凝这番话让钟溯觉得很舒心,于是对小五道:“让人去回了,等冉凝回门后,再定时间。”
“是。”小五应着就出去了。
冉凝没多说,也没多问,继续包饺子,今天她准备了不少,各院都要送一些才算礼节周全。
饺子包完煮好后,冉凝让碧竹送了些给各院,她和钟溯则坐在院中,温了一壶没什么度数的果酒,两人边吃饺子边喝着小酒,别提多惬意了。吃到一半的时候,镇北侯过来了,说冉凝的饺子包得好吃,他没吃饱,再来用一些。
镇北侯过来,他们做为晚辈的自是高兴的,果酒也换成了竹叶青,钟溯陪着镇北侯小酌了几杯,小五从厨房端了几碟下酒菜来,一顿饭吃得也极高兴。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冉凝晚上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一早,冉凝准时睁开眼睛,钟溯已经醒了,但并没起身,只是躺在床上看着她。
冉凝坐起身,说道:“起吧?要去给母亲请安。”
“嗯。”钟溯从身后抱了她一下,才让丫鬟们端了洗漱用具进来。
早饭后,钟溯和冉凝一起去给谭氏请安。他们到的时候,钟瑨和李氏还没过来。
“给母亲请安。”两人并排行礼。
谭氏点点头,说:“坐吧。昨儿个听说你们祖父晚上到你们院子喝了些酒,还以为你们要晚起一会儿。”谭氏脸上并不见笑意,冉凝不知道谭氏是一直这样严肃,还是像李氏说的只是因为不喜欢她。
“嗯。”钟溯淡淡地应了一声,也没多说。
冉凝看钟溯的态度,似乎与谭氏的关系并不亲密。就算钟溯性子冷淡,谭氏作为母亲,对自己的儿子也不应该这般严肃才对。这局面让冉凝有些糊涂了,但也不能多问。
见气氛有些冷淡,冉凝开口帮钟溯接道:“晨昏定省乃孝道,相公与儿媳万不敢怠慢。长辈安康,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才能安心。”
谭氏看了冉凝一眼,似乎并不喜欢她多话。钟溯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也没说话。
谭氏呷了口茶,对冉凝说道:“侯府不比万平伯府,镇北侯府上的规矩面面俱道,你新入府,一时错了规矩我不怪你,但若犯了大忌讳,我也不会纵容。近来府上也没什么事,你好生将家规家训抄写几遍,以求熟记,这也是为你好。”
“是。”冉凝应道。其实背诵倒还好说,但抄写却是个苦差事,而且谭氏说的“几遍”并不是个确定的数,抄一次是肯定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