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雨如帘瀑。
房屋外磅礴的雨声狂乱降下,在夜里格外响亮,何娴与晓白被关在一间小房中
太阳下了山,又下了雨,晚上更冷了些,漆黑中,隔壁房间有混乱的吵闹隐隐传了过来。
“滚...别碰我...放手...”
“臭婊子...再乱动我就上家伙了...”
“二当家算了,她身份不简单先把药搞到手再说,外面又下着雨听不清,以防万一啊...”
“小娘皮...算你运气好...”
看不见的视线中,有细微挪动的声音,一道雷鸣劈下,从窗外照出两人的样子,晓白贴近何娴,娇弱的身子微微发颤。
感觉到晓白冰冷的身躯,何娴也凑近了些,两人肩膀互相靠在一起轻微摩擦着取暖。
“啊娴,顾姐姐她不会有事吧...”
晓白并非未经人事的孩子,听到顾彤反抗般的喊叫,心里大抵已经猜到可能发生的事,惶恐不安的想要寻求一丝慰藉。
“别怕。”何娴心中坦然,安慰道:“那些人不敢拿顾姐姐怎么样的。”
房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何娴往墙壁上靠了靠,换了个姿势,斜下身子把手伸进口袋里。
“啊娴,你要干什么?”晓白的声音贴在他耳边,软软的,有些痒。
“嘘,待会别动。”
何娴小声说着,甩了甩头,让耳朵的瘙痒过去,在碰到刀柄的时候,被绑住的手便动不了了。
双手乱动了几下,让绳索上的力道松一些,这才摸到刀柄。
绳子的捆绑想要挣脱对于普通人来说难上加难,可对他而言,却有无数种办法。
先前博取同情的方法居然奏效,那两个人没将他的双腿绑起来,真是失策。
小刀此时已经滑出了一半口袋,双指夹住刀柄反向倒过来,快速切割着绳子。
一直挨在何娴身上的晓白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心中又惊又喜,想起何娴的嘱咐,忍住内心的喜悦。
只不过喜悦的心情没有能持续多久,旁边的房间传来了开门声,何娴快速将小刀放回口袋中与晓白挨在一块,示意她不要紧张。
鸭舌帽带着双手双脚被绑的顾彤过来了,看来国字脸还是比较谨慎的人,大雨能掩盖声音和很多东西,加上这女人身份不简单,很难保证周围没有偷偷跟上来的探子。
国字脸没有精虫上脑,否则很有可能会被何娴现场杀死。
毕竟晓白就在旁边,他不想让女孩留下什么恐怖的阴影,可能对于后世的女孩子来说,这种东西只是一种需求,但就现在而言,观念还没有被完全改变。
就算冒险,何娴也会试一试的。
房门开了,有风和手电照进来,两个孩子同时眯起了眼睛,鸭舌帽一手抓住顾彤的后衣领,将她推到了两个孩子的边上,然后关好门。
从光亮中,何娴看到顾彤衣衫不整,她平时会戴面具,但是没有穿防护服的习惯,可能是为了维持身体动作的轻便。
冬天过去,她就穿了一件长袖和一件外套,外套的链子被拉开了,里面长袖的衣领也被扯开一点。
应该是剧烈挣扎过只占了她一点便宜,毕竟刑警出身,想要对付两个歹徒还是可以的。
见到顾彤如此狼狈,何娴露出笑意,恰好在手电的余光里被顾彤看见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被鸭舌帽压着坐下。
过得一会,国字脸端过来半锅米粥,两人一点不剩地全部吃完,只给何娴三人看着,可能是怕她们吃饱了有力气,所以直接饿着。
两人抽着烟说了会以前的风光时刻,待得夜深时,说好守夜顺序后国字脸就去到隔壁房间睡觉。
鸭舌帽用手电照了顾彤一会,应该是不放心,又缩紧了绳子,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满意后点点头,坐到房间的床上开始默默抽烟。
只是房间中的烟味越来越浓,晓白开始受不了,频频发出咳嗽的声音,鸭舌帽被吵得心烦,只能打开门,让风灌进来把烟味吹散出去。
后来干脆搬来一把椅子,靠坐在门边,手电筒照住三人,夜慢慢深了,百无聊赖下,鸭舌帽摸出按了消音管的手枪开始擦拭。
何娴一眼就认出了那把枪械的型号,只是好奇在本国民间,应该搞不到才对,除非有人在贩卖军火。
回想不久前他与国字脸的对话,何娴心里也就释然,如果能搞到大量枪支,那么营地规模应该要比顾安平的还要大。
天下乌鸦一般黑,从国字脸的性格来看,他们营地的老大估计也是好战分子,顾安平的据点位置一旦暴露给其他营地,很有可能会遭遇灭顶之灾。
那是一把柯尔特M45A1CQBP战术手枪,M国海军陆战队标配副武器,属于半自动的近距离战斗枪械。
鸭舌帽偶尔会回头查看三人,有时也会露出涩情的目光看向顾彤,每当这个时候,貌美的刑警姐姐就会下意识靠近两个孩子。
何娴暗自偷乐,又在感叹,末日前的女人,原来都是如此纯情的。
时间更晚些,可能已经到了凌晨,鸭舌帽息掉了手电,估摸着是为了保存电量,电池这种东西用一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