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宁嘉柔一个人。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针织衫,正在给宁嘉谦按摩肌肉。
做得很仔细,所以没注意有个人在门口踌躇。
许凉最终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宁嘉柔扭头一看,脸色沉了下来,似乎自己目光有力一点,就会把阻止她的进入。
“我来看看嘉谦”,许凉轻声说。
宁嘉柔:“我哥不需要你看!”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不会原谅。不过没关系,只要他需要我,我就会守到他醒过来的那一天”
宁嘉柔哼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哥哥,趁我们大家不注意,偷偷拔掉他的仪器,一不做二不休?毕竟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就是你们家的人出的手”
许凉知道她嘴里的“你们家的人”是谁,皱了一下眉头道:“如果没有证据,你不能这样随口污蔑。我会照顾嘉谦,直到他醒过来的那一天,也会找出证据,证明这件事和九哥无关”
宁嘉柔一哂,“好,就算如你所说,叶轻蕴清白无辜,你会竭尽全力让我哥醒过来。但他这几年来躺在床上,只能靠营养液和供氧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离地狱只差一步的样子,你要怎么清算呢?等他醒过来,看见自己可以为之一死的女人已经和别的男人相爱相伴,与其让他遭受那等痛楚,我宁愿他醒不过来!”
“那你想怎么办?”,许凉淡淡地问道。
宁嘉柔眼眸中染着诡异的色彩,“离婚,照顾我哥一辈子,你敢吗?”
“婚姻不是儿戏。偿还和爱情,不能混为一谈。我和嘉谦之间的渊源,不要拖其他人下水。对谁都不公平”
宁嘉柔眼睛不眨地盯着心脏监护仪,“你把偿还和爱情看得这样开,是因为你对我哥哥只有愧疚,没有爱情了么?”
“我——”,许凉不想骗人,但这话当着宁嘉谦的面说,实在太残忍。
即使他沉入最深的睡眠,许凉仍觉得他的意识游荡在这个房间周围。
宁嘉柔:“怎么,觉得难以启齿?你就是那种薄情寡义的女人!当初为了嫁进叶家,不管不顾,现在又怀着对叶轻蕴的爱口口声声说要等我哥醒来。去过你的贵妇生活好了,何必在这儿委曲求全!”
许凉还没说话,仪器上显示宁嘉谦的心跳有了起伏,忽高忽低,着实吓人。
宁嘉柔刚要按铃让医生过来,许凉先走到了床边,握住宁嘉谦的手,柔声道:“嘉谦,你别害怕,我在这里,阿凉在这里”
她反复安慰着,宁嘉谦的心跳很快恢复了平静。
宁嘉柔错愕地看着许凉,果然如卫晓枫说的一样,哥哥对许凉的到来有反应。这是不是可以解释成,如果有许凉的陪伴,有一天他醒过来也不一定?
她心里跳成一片,这个猜测太诱人了。天知道自己有多想哥哥重新睁开眼睛,哪怕是责怪自己伤害他最爱的女人。
宁嘉柔一声不吭,抬眼扫过许凉温柔的面庞,心想自己是不是错了。她一直不许别人告诉这个女人关于哥哥的消息,就是不想她再来祸害哥哥。
现在看来,许凉或许就是哥哥的一线生机。
转念间,心里又浮起巨大的酸楚: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即使许凉带给他无尽的伤害,即使他不能动不能说话,也要用这种方式来维护许凉。
多爱一个人,才可以跨越这样的极致界限做到这一点。
自己的哥哥是个大傻瓜,彻彻底底的爱昏了头的大傻瓜。
许凉在宁嘉谦的病床边坐了下来,仔细打量他的眉眼。
躺在这里这样久,他好像被冻结了年龄,模样和三年前一样清俊。被白色的床单被套一衬,还是玉一般温润。
她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来换取他的健康,这样优秀的人,不该在病床上只能用营养液来维持生命,折毁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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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非常抱歉,今天香香要赶火车回学校,所以更得不多,大家见谅哈O(n_n)O
☆、273.我是在做梦吗
许凉专门请了一个专业护工,教自己怎样照顾宁嘉谦这样的特殊病人。
简单的擦身,还有按摩,或者各种仪器的使用情况,她都学得很认真。
看起来简单,其实并不容易。宁嘉谦的个子高,即使躺在病床上这么多年,身架子总在那儿。每次帮他翻身的时候,总是弄得满头大汗。
可是她却觉得十分满足。只要能为他出力,心里那份悬空的愧疚,可以追究得不那么紧。
池明宇带着人到宁嘉谦的病房查房。因为他情况特殊,便查看得尤为仔细。临走之前,他看了许凉一眼。
其他人都暗中打量这一眼,以为迟教授或许对这位容貌昳丽的美人有意思——这可是最近祈安医院的头条新闻。
许凉对上他的目光,看出其中欲言又止的意思。等他仍像昨天一样最后一个出病房,许凉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医院的天台。
今天有风,将池明宇白袍衣角吹得飞扬,他干净修长的手指握着栏杆,问旁边的许凉道:“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