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脉广,和在场的名流都是老相识。在加上他对人仗义,处事不拘小节,所以走哪儿都有一大帮狐朋狗友。
像他这样在花丛当中穿梭的人,自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只见一个笑容娇艳的女人穿着一身火红斜肩长裙挽着夏清江,接受其他人带着狭昵的调侃,或者恭维。
在场的人当初谁不是参加过夏清江的婚礼呢?那场奢华的盛宴举办在亚洲最大的高尔夫球场,由两辆直升机航拍婚礼的全过程。当时夏清江恨不得将全世界的祝福捧到温璇面前,到如今人不如新,物是人非。
但越是在上流圈子里混的,越是对这种事情看淡。都知道这女人不是夏清江的太太,还是一窝蜂上去招呼攀谈,不过是想和夏清江套近乎。
夏清江相貌英俊不凡,笑起来带着女人难以抗拒的雅痞气质。和颜艺珠站在一起的那帮女人,早已有的开始向门口探头探脑。
他一扭脸就看见许凉端着酒杯站在不远处。夏清江挤开人群,连他带来的那个女人被围在门口也不管,径直朝她走过来。
一走到许凉面前,夏清江便夺走她手上的酒杯,看了一眼杯口,说道:“你九哥听说你要来这儿,特别交代让我看着你呢”
许凉现在心里对他有大大的不满,冷着面孔哼一声:“那个女人是谁?”
夏清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谁?”
许凉一想到温璇瘦成一把骨头的模样,整颗心就冷冰冰的。她连话都不想说,冲着门口扬了扬下巴。
夏清江招来一个侍者,将手里的酒杯递给他,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微笑:“干嘛,查岗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我醋呢!”
“吃你的醋?你省省吧,谁对你动心思简直是自取灭亡”,她声音低低地,不想让人的目光往这边来。
夏清江见她真的动怒了,愕然道:“疙瘩,你今儿是怎么了,吃枪药啦?”
许凉闭了一下眼,调整呼吸过后,才重新睁开。在开口,她语气已经平平淡淡:“昨天我看到温璇了”
一听见温璇两个字,夏清江脸上的笑敛了一下,“是吗?”
大堂里的水晶灯亮得有些刺眼,不禁让人发涩。夏清江低头看自己的影子,觉得这下眼睛舒服多了。
许凉知道他看着心不在焉,其实等着自己的下文:“她最近怎么了,看着身体很差的样子?”
“嗯”,他说。其实在她流产过后,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如意。后来一直看起来很瘦弱,很多时候他不想看到她,是不想看到温璇被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看一眼就是吞一次苦药,多久呼吸里也带着这份苦。
许凉看他表情沉静下来,多余的责备也说不出口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可以的话,你多回去看看她”
夏清江回忆起那天她冷冰冰的样子,烦躁像藤蔓一样伸展扎根,对许凉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这颗长不熟的心还是操心自己吧。我和她也只能这样了,慢慢熬吧”
说完转身又回到人群当中去。有了夏清江的加入,门口的哄闹声音量节节攀升。许凉听见有人起哄让夏清江和他带来的女人喝交杯酒,她没听见夏清江的回答,不过这场景里的嘈杂已经不想让她体会。
许凉走到大堂的侧门,刚好碰上贺一姗。
两人目光定在对方身上,眼睛越睁越大,后来绽放出惊喜。两人笑着抱了一下。
“没想到你回来了”,许凉高兴地笑道。
贺一姗还是那副活泼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就别重逢的好友,“哎呀,以前我跟人说许凉长大后身材可以去当模特儿,还没人信,现在一看,还是我有先见之明”
许凉有些腼腆道:“一张嘴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胡说。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很难让人相信,面前这个高高瘦瘦的清丽女子是个水电工程师。常驻在环境恶劣的古巴,中东还有非洲等地的在建水电站。恶劣的生活条件和自然条件使她的皮肤成了小麦色,和以前白皙细腻的皮肤简直是天悬地殊。
可单纯的环境让她嘴角的笑容更加洒脱,言行举止大大方方,毫不拘泥,让人看了总是忍不住羡慕——经历了日月山川的人,将她曾看过的风景收藏在身体当中,当她一笑,就会立马展现给你。
贺一姗的父母都是政界要员,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中校哥哥,按理她完全可以在家人的呵护下打温室里平平顺顺过一生。可她偏不,自己考到国外上大学,家里还真的以为她读的是世界文学,结果她偷偷背着家人报了水电工程。
等父母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跟着导师在非洲各大水电站转了一圈了。
“你回来了还走吗?”许凉问道。
贺一姗说:“要不是我妈妈装病骗我回来,我指不定就在那儿过年了呢”
许凉笑道:“还不是担心你,你说你一个娇娇弱弱的大小姐,胆子怎么那么大呢?”
贺一姗摆摆手,嗔笑道:“还是打住这个话题吧,这话我可听得太多了。我哥哥就不知道在我耳边念了多少遍了”
说着瞄了许凉一眼。
“哦,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许凉虽然和贺一姗性格相投,但两家大人在政界上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