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斌伸手接过她如线珠的眼泪,将她凌乱的发丝夹在耳后,柔声安慰:“别担心,我不疼,我只是如今使不上力,过一会儿就好。”说罢拍了拍身旁的草地示意阿瑶坐下。
阿瑶听话的坐下来,看他疼的额头已有汗珠不由心疼地抱怨:“他们怎么这样,你不做杀手就要承受这种痛苦。”
方斌笑着拂过她的长发:“这是楼里的规矩,我的一身武艺本就是他们所教,如今不为他们做事被收回去也是理所应当。何况,我就想这么做个普通人,和你好好的过日子。”
阿瑶听到一阵感动,扭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眼中雾气弥漫:“相公,你对我真好。”
方斌第一次听阿瑶唤自己相公不由得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怜爱的看着她:“相公,这个称呼真好听。”
阿瑶却顿时羞红了脸,别过头去看了看天色:“我们回去吧。”
“好。”方斌一脸认真的说着向阿瑶伸出一只手,“我暂时使不上力,你先扶我起来。”
阿瑶听话的伸手扶他,却一不留神被他压倒在地,还未反应过来唇上便已落下轻柔的一吻。
感受到他浑身压下来的重量,阿瑶羞恼的瞪着他,本能的就要伸手推开他,却见他如今努力压抑着疼痛,便只得红着脸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方斌戏虐的笑望着羞涩中越发显得可爱的阿瑶:“现在有力气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家里,阿瑶本欲让方斌去床上躺着,不想他却直接拒绝:“这点小小的疼痛岂会值得让我躺着。”
方斌虽说的一脸平淡,却让阿瑶听得心里塞塞的,化功散有噬骨之痛他都不放在心上,那平日里所受的伤又该有多疼?阿瑶想着想着竟红了眼眶。
方斌径自走到桌边将食盒里的饭菜取出,又去拿了碗筷,回来后见阿瑶眼眶红肿有些奇怪,忙上去询问:“怎么哭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阿瑶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想起来一些事情,我们吃饭吧。”
方斌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同阿瑶一起坐下吃饭。
方斌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一直沉默着吃饭,而阿瑶却闲不下来,以前她觉得方斌给人的感觉怕怕的自然不敢多言,但如今却和以往不同了,便受不了这凝重的氛围。
“你受了伤,等会儿我去药铺给你买些补药回来,垒砌的灶火想来也能用了。”
方斌怔了一下:“不必,我从没用过那种东西,放心吧,我没事。”
“但喝药总归好的快些嘛。”阿瑶仍不打算放弃。
方斌没有回她,只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她碗中:“吃饭吧。”
“哦。”阿瑶有些没劲的应了一声,再接不上什么话,只得低头规规矩矩开始吃饭。
二人吃了饭方斌收拾了碗筷就要拿去刷,阿瑶连忙抢过:“你如今有伤,还是我来吧。”
方斌拿着碗的手没有松:“我不过是没了内力,又不是干不得活,放心吧,养活你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哪里就那么娇贵了,今后我们过日子我还是要干活不是。你如今这样,倒叫我心里不好受了。”
阿瑶这么一说方斌无奈的叹息一声将碗筷递给她:“如此也好,我正好出去买些锅碗瓢盆回来,明日便可以自己做饭了。”
阿瑶点了点头嘱咐道:“是该买些做饭的用具回来,那你早去早回。”
方斌应了声转身出了大门。
阿瑶洗了碗闲来无事,仍思索着方斌身上的伤,便决定去药铺里买些药回来。虽然方斌说了不让买,但她若买回来了,他到时自然也就喝下了。
这么一想阿瑶忙从屋里取来了自己放银两的小荷包,阿瑶嫁给方斌的时候身上一文钱都没带,这荷包还是临上轿前姚琪偷偷塞给自己的呢。里面的钱虽然不多,但给方斌买药想来应是够了。
阿瑶买了药回来才发现这家中竟连个熬药的砂锅都没有,无奈只得前往隔壁的王大婶家里去借。
阿瑶在王大婶门前敲了几下便有个五六岁的小孩来开门,那小孩皮肤有些黝黑,但那双眼睛却显得晶亮有神,见了阿瑶仰着小脑袋看着,闪亮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姐姐真漂亮。”
“你个没大没小的,该叫婶婶。”阿瑶还未接话耳边便已传来王大婶的声音,对阿瑶还算热情,“方家小娘子来了,快请进来吧。”
阿瑶闻声走进去,见王大婶已出了无门来迎接,便道:“大婶,我来想借你家熬药的砂锅用一用,不知是否方便。”
“有,这怎能没有你,娘子若用只管拿去便是了。”王大婶说着对身边的小孩吩咐,“虎子,去灶房把熬药的砂锅拿来给你方家婶子。”
虎子应了声飞快的跑入灶房拿了砂锅出来,阿瑶见了一喜:“倒是个勤快的娃娃,是大婶的孙子?”
王大婶点了点头笑说:“儿子儿媳在上京城做些小本儿生意,因为忙不过来前些日子刚把这小东西带回来,我年纪大了,身边有就这么个小东西陪着也不寂寞。”
阿瑶笑了笑,还没再说什么王大婶已走上前来拉住她,一脸神秘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