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顾重阳就对阿敏与阿纳道:“去看看晚膳准备好了没有。”
每日三餐都是厨房做好了送上来的,根本不用他们去问,阿敏与阿纳闻音知雅,退了出去。
顾重阳就坐到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难为大姐姐从京城特意过来一趟,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四妹妹!”顾重华突然上前来握了她的手:“对不起,我错了。”
顾重阳不为所动:“大姐姐这话何意?”
顾重华满脸惭愧:“四妹妹,我是真的知错了。我承认,我的确利用了你,的确别有用心。我十一岁那年见过王九郎一面,就将他记在心里了,总想着有一天能走到他身边,让他看到我。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就是想成为抱真夫人的弟子,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触他了。”
“我并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从前你还小,我怕你不知情为何物,而我这种心思实在难以启齿。”
顾重阳把手抽回来,冷眉冷眼地凝视着她:“所以,你其实是怨恨我的,因为我成为抱真夫人的弟子,我打破了你的希望。”
“不是,不是。”顾重华赶紧摇头,脸上带了几分慌乱,再一次握了顾重阳的手:“刚开始得知你成为抱真夫人的弟子的时候,我的确很失落,怨过你一阵子,但更多的却是怨我自己没本事。后来,我想通了,想着就算不是抱真夫人的弟子,依然可以接近王九郎,只不过少了一条捷径而已。”
在顾重阳锐利视线的注视下,顾重华渐渐低下了头,难以启齿道:“没错,我的确存了见不得人的心思,想借你接近王九郎,可那都是因为我觉得四妹妹还小,定然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直到前几天瑶琴节,我才明白,四妹妹你跟我一样,都……”
“这几天回到家,我实在辗转反侧,食不下咽,夜不安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顾重华眼圈红了,眸中渐渐有泪水沁了出来:“一面是从小长大的好姐妹,一面是王九郎,我真的很难决定。”
顾重阳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好像是被她的坦率直白震到了:“那你现在决定好了吗?”
“嗯。”顾重华重重地点头,眼泪就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九郎是玉树公子,很多闺阁女子爱慕他,我有同样的心思传出去并不丢人,可若是出现姐妹相争的事情,传出去我们顾家的脸面朝哪里搁?若你我姐妹真的同室操戈,伯祖母又怎么看我?我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一番话说的既大义凛然又忍辱负重。
可顾重阳早不是从前那个顾重阳了,经历种种背叛之后,她自有自己一套判断是非的标准。
她从不信别人说什么,只看那人做了什么。
顾重华所的再好听,她依然是半信半疑的,除非她用行动表示她的决心。
顾重阳也红了眼眶:“大姐姐,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舍得放弃九郎吗?”
顾重华泪流满面:“不舍得又能如何,为了顾家的名誉,为了咱们姐妹的情意,我就是再不舍也必须要强迫自己舍得。”
“委屈你了,大姐姐。”顾重阳反握了她的手,十分动容。
“我不委屈。”顾重华擦了擦眼泪:“那天见你跟九郎对琴那般和谐,我就知道你跟九郎定然早就心意相通了。这几天我都想清楚了,你比我强,能得九郎爱护,是你应得的。这些年九郎一直孤身一人,以后有你相伴,我也能彻底放手,所以,说到底,还是该我谢谢你。”
这般深明大义高风亮节,顾重阳想不佩服都不行,可佩服归佩服,跟信任不是一回事。
顾重阳赧然:“没想到大姐姐对我这么好,心胸这般宽阔,我还当大姐姐是来跟我抢九郎的,所以刚才还给大姐姐脸色看,大姐姐别怪我。”
“是我没将话说清楚,怎么能怪你多想。”顾重华笑了笑,依然是长姐气派。
“那大姐姐留在这里住几天吧,我们姐妹好久没有一起好好说话了。”
“那可不行。”顾重华正色道:“我这次来是为了解开你的心结来的,如今话说到了,人也该走了。再说了,书院里布置的功课多,我必须回去,等我课业做完了,四妹妹也该回去了,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说说话。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叨扰四妹妹一夜,明天天一亮就走。”
顾重阳也没做勉强,派人去跟瑞丰说了此事,单独给顾重华拨了一个小院子。
第二天一大早,顾重阳起来梳头,突然顾重华的丫头跑来说:“四小姐,我们大小姐突然晕倒了。”
顾重华突然晕倒,倒不是什么大碍,就是蹲的太久突然起猛了。可因为昏倒碰倒了桌子上的茶壶,滚烫的开水浇到了腿脚上,无法走路,必须留在徽园静养。
顾重阳分不清她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只幽幽地注视着她。
“四妹妹,都是我不好,竟然把好好的一条珍珠项链给扯断了。”顾重华满是懊恼后悔:“让你担心了。”
“没事。”顾重阳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你且安心住下,有我在呢,一定会将你身上的烫伤给治好。”
顾重华见她神色不似昨天那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