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琰呢?每次看到阿凝,没说几句话就是上手来抱,或者上嘴来亲,抱着亲着便把人压到榻上去了。他从未跟她提过正经事儿,也从未说过纷雪楼。
那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就像当初他打算出征,也从不跟她说。他能跟她说一大筐子情话甜话,独独不说正事儿。
说白了,要不就是把她当外人,要不就是把她当小孩子。阿凝不喜欢这样。
染月的出现让这份不悦发酵放大了。为什么连一个侍女都能进去的地方,她却不能去呢?
阿凝忽然觉得手上的荷包也没有那么美好了,她把东西扔那儿,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想在这儿眯一会儿。”
她闭着眼睛,仔细回想一下,赵琰这个人实在是个表里不一的,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内心根本没有他表现得这样喜欢她……
她有点惶恐,原来嫁给他之后,更容易患得患失。
正闭目思索间,她忽然感到头顶的日光暗了一些,她骤然睁开眼,却看见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容,正要覆上来。
阿凝头一偏,赵琰的吻便落在她的脸上。
小姑娘嘟了嘴,起身坐起来,“殿下怎么这个时辰回府了?”
男子伸手把人抱起来,然后坐在美人榻上,他侧头亲了亲她的小嘴儿,“想你了,特地回府来看看。”
阿凝想翻白眼,但是又觉得不符合自己的教养,只好忍住。
想了一上午的娇花嫩唇,终于亲上了。赵琰吻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伸手把桌上那盅剩余的香薷饮一口饮尽,解了解身上的热。
他的视线落到案几上的墨绿色荷包上,上面绣的是流云纹样,一看就是绣给他的。
赵琰心里那叫一个开心,拿了那还未完工的荷包仔细瞧了会儿,一边又举起阿凝的手指,在唇边亲了亲,“宝贝儿,什么时候绣好?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了。”
以前听到他唤宝贝,她心里就有一阵淡喜。可今日却莫名没那么好听了。
她淡淡道:“先前那个都旧了,殿下早些扔了吧。”
“那怎么行?那个荷包我要留一辈子的。里面的平安符,我也要带一辈子。”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阿凝,当年怎么会想到帮我去求平安符的?在我心里,清水寺的平安符再灵验,也不值得阿凝去受苦。”
怎么会想到的?阿凝记不清了。她那时候太茫然也太惊慌了,怨他,更担心他。她也不晓得自己这样微若萤火的能力如何能帮助他,便只能去求一支平安符,希望老天能保佑他。
赵琰下意识地伸手覆在她的膝盖上,她这么娇嫩,想必当初在清水寺求符是受了伤的。他轻轻揉了下,仿佛想抚慰一番两年前那场疼痛。
阿凝嘟了嘟嘴,把他的手挪开,还掸了掸被他弄得有些褶皱的衣角,“伤早就好了。”
赵琰沉默地看她半晌,忽然伸手,强硬地把她的小脸转过来。
“怎么了这是?”他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只见一双眼睛虽然还是璀璨,却清清淡淡的,没有一丝笑意。
“哟,今儿谁惹咱们小王妃生气了?”赵琰淡笑着捏她的脸。
阿凝看他这仿佛什么都能容忍她的样子,心里却更郁闷了。
她想推开他的手,结果赵琰捉得更紧。结果两个人较上劲儿了,阿凝看他又一味霸道□□地逼着自己顺从他,心里一刺,眼泪都滴下来了。
“你放开,你放开!”她怒道。
赵琰一看她是来真的,立刻松了手,伸手忙不迭给她擦泪,皱眉道:“怎么回事儿啊这是?不过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还哭上了?”
阿凝这一哭,情绪也失了控,嘴上道:“早知道这样不跟你好了!”
这话可严重了,赵琰的脸沉了沉,可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只好耐了性子哄,“好了宝贝儿,别说这话来气我。来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开心了?”
阿凝别过脸去,自己拿了帕子擦泪,不理会他。
赵琰简直头大,开口就唤陈匀过来问话,阿凝一听,又道:“别……别喊他!”
她现在哭得脸都花了,哭的缘由也这么奇葩,她自己都觉得丢人,才不想让人看见呢。
赵琰立刻又喊了一声,“别来了!”
紫藤架子后面的陈匀往前跑了几步又停下,心想这对主子也是够了,小夫妻的闹腾什么啊。
“小乖乖,别哭了……”这边,赵琰亲了亲她温热的唇。
阿凝道:“殿下尽把我当小孩子哄!”
赵琰揉揉她的发,“你比我小这么多,把你当孩子来疼不好么?”
阿凝双眸清澈水润,看他一眼道:“可是,我是应该和你并肩在一起的妻子。”
赵琰一愣,这小姑娘,总是能说出许多惊人之语。并肩在一起?他还真没想过,因为他一个人独行太久了,习惯了一个人独揽全局,也习惯了一个人承担所有的晦暗和压力。
不过,她说的也是对的,夫妻本是一体,她有这份心,他应该欣慰才是。
他看着她水润的眸子,里面尚有年少的天真和稚气,忍不住亲了下她微红的眼睛,“阿凝,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一点,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