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去衔思阁吩咐了,不许阿凝做针线,说是才病了一场,平时又用功,要小心身子。
这会儿她只得眼巴巴看着两个姐姐献礼,闪着水亮的眸子朝老太太道:“祖母,这下我可出丑了吧,都怨您。”
“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姜氏责道。
老太太却笑起来,“怨我,是都怨我,怨我没给咱们阿凝一个显摆才艺的机会。”
在场众人都笑起来,阿凝噘嘴道:“祖母,您怎么这样笑话我。”
众人正欢笑时,外头有人来报,说是靖北王世子和世子妃来了。
众人都十分诧异。大齐朝信奉过年守岁,不然便会招致不吉利。这大除夕夜的,家家户户都阖家守岁,靖北王府又是那样的高门宅邸,世子和世子妃怎么会此时忽然来荣府?
阿凝如今长了一岁,不会像小时候那样飞奔过去了,但还是止不住伸长了脖子往外瞧。
随着外面的通报声,厚重的帘子掀开,走进来相携而行的一双年轻男女。
宁知书一身雪白狐裘,面冠如玉,目若寒星,身形挺拔如傲雪青松。荣宓在他身旁,一身绯红斗篷,墨发轻挽,眸中蕴笑,容颜娇艳无双。
这样登对的气派和风姿,只怕世间难寻第二双。
二人拜过老太太后,也坐了下来,姜氏立刻小声责道:“你这孩子,哪有除夕夜里往娘家跑的?况且外头风大雪大的,你又怀着身子,万一有什么好歹……呸呸呸,瞎说什么。”
话说到一半,姜氏自己先捂住了自己的嘴。
宁知书跟荣宓仿佛连体婴儿似的,这会儿听见了丈母娘的话,解释道:“宓儿今日胃口不好,大夫也说孕妇情绪不稳,会导致食欲欠佳,该多些体谅。她今日想来荣府,我便做主带她来了。还望岳母不要责怪宓儿。至于外头的风雪,岳母放心,我都是……护着她上下车的,马车行得也慢。”
听到女婿温和的话语,姜氏只得瞪了眼荣宓作罢。
其实,他都是抱着她上下车的,在丈母娘跟前,终究说得含蓄些。
荣宓却不管姜氏,只把阿凝拉过来说话。不管怎么瞪,女儿还是心头肉,姜氏听说荣宓胃口不好,便吩咐厨下做两样荣宓在闺中时爱吃的食物。
吃食呈上来后,荣宓用了一些,又坐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