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闪开,叫大夫!”
傅家有自己的府医,人来的也很快,这时候傅妍君已经被下人抬到了附近的一处空闲院落里。
府医是个从太医署退下来的老太医,如兰后来才知道,这位府医与卫凝的师父樊老曾共事过。
傅妍君双目紧闭,嘴里发出丝丝呻/吟,一手紧拽着如兰的袖口,另一手攥着腹部的衣服,疼得浑身冒汗,没多大一会儿就浸/湿/了后背。
府医略一把脉,脸色一下就沉重起来,转身就朝定国公严肃道,“娘娘有早产的迹象,烦请国公赶紧派人找来稳婆候着,以防万一。”
事情来的突然,幸而出宫前卫贤妃提点了一句随车队跟着两个稳婆,否则情急之下想要寻人也是来不及的。
稳婆就位了,府医也在执笔开药方,如兰一边安抚着傅妍君一边吩咐人入宫通知皇帝,这么大的事还是要说一声,危急时刻总要有人做主。
男子都被赶到外间,如兰在里间帮着稳婆烧水擦汗,心里也是慌慌的,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这么直面过生孩子的场景。
传话的下人快马加鞭赶到皇宫,消息一层一层递进去,费了好些时间才传到顾容祯耳朵里。
正在头疼国事的顾容祯一听到消息,当即摔了手里的奏折,一推椅子就抬脚匆匆往外赶,迎面撞上带着卫凝来请安的卫贤妃。三两句解释了缘由,卫贤妃也不多话,侧过身推上卫凝,“凝儿得神医真传,让凝儿也去吧,或许能帮上忙!”
顾容祯正忧心如焚,卫凝的名气他自然是知道的,听到贤妃的话眼睛一亮,拍着贤妃的肩膀连说了两个“好!”
卫凝与傅庭修结亲的事一直拖着,顾容祯还是顾虑着傅庭修的态度,卫凝知道,若是这次能在皇帝面前露一手,借机讨个赏赐,看傅庭修还怎么拒绝。
顾容祯也没来得及换便服,找了绿辛去和太后通报,自己带着安德和卫凝就出宫去了。
定国公府里的院落里气氛十分紧张,里间不断传出细微的呻/吟,外间的男人们焦虑不安,府医开好了药方交由下人,就呆在外间帘下询问里头的情况,看是否还有其他不妥。
“娘娘怎么会早产?”定国公黑着脸怒锤了几下案桌,冲着一家子人低吼。
那边的府医早已检查过傅妍君之前的吃食,询问过经过的处所,又仔细看过周围人的配饰用品。
傅黎华原先佩戴了一只麝香的香囊,不过如兰及时拿走销毁了,府医验过后也说傅黎华身上淡淡的味道不会让傅妍君早产。
转一圈,府医闻到了傅庭修身上的药香,傅庭修身染沉疴,吃的药都是宫中开的,府医不过手,所以这算是府医头一回查验。
府医仔细嗅闻后,原本平静的脸突然肃然起来,摸了摸下巴上的白须,来回踱着步子想了想,最后拱手朝着定国公回道,“据小民看,应该是大公子身上的气味,让宸嫔娘娘早产的。”
危急时
“庭修?”
定国公有些不敢相信,狐疑的目光在府医和傅庭修身上来回转。
傅黎华也不相信,不过很快就发觉这是一个扳倒傅庭修的好机会,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伸着手臂倒退两步,指尖还微颤着,语气里包含/着痛心和不解,“大哥你……”
傅黎华欲语还休的样子丝毫没有引起傅庭修的注意,他只是看着府医,求证平日用的药有何问题。
“大公子这药……应该是没有问题,”刚好今日傅庭修的药还没有用,府医看了药方和药,面色又犹豫起来。
傅黎华一听气哽,气急败坏道,“你个庸医!说话怎么前后矛盾!”
府医听到“庸医”二字,脾气就上来了,语气也不再是友好,“哼,大公子这药虽没有问题,但大公子身上不只有药香!还有一种熏香,小民认为问题就出在这熏香上!”
至此,傅庭修嘴角上挑,朝着定国公一拱手,说道,“这熏香,乃是二弟苦心寻得,庭修以为二弟定不会有此心思,此事应另有隐情。”
傅黎华牙都要咬碎,当初为了表现兄友弟恭,特地寻了这熏香送给傅庭修,这熏香对傅庭修的病确有一点好处,不过却会使得傅庭修子嗣艰难甚至不/育,只不过这些一般大夫是看不出的。
最关键的是为了收拢人心,傅黎华大肆宣扬这件事,府里府外不知有多少人知道,若是仔细一查,定会被人发现其中隐秘。
“能有什么隐情!”
傅黎华刚想抱着定国公大/腿表表真心,身后飞来一脚直踹在他腿上,傅黎华膝盖一软扑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来者就是怒火中烧的皇帝顾容祯。
顾容祯本就不待见傅黎华,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觉得傅黎华心怀不轨,欲害傅妍君嫁祸傅庭修。
“臣,参见皇上!”定国公迅速起身行礼,身后的众人也跟着福身。
顾容祯一挥衣袖,有些不耐烦,定国公让出的椅子也不坐,听见里间傅妍君压抑的痛苦之声便心急得要往里冲。
正巧如兰撩/开帘子走出来,和顾容祯装了个满怀,顾容祯拨开如兰就要往里看,如兰急忙按住顾容祯,劝道,“娘娘情况还好,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