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狐夭夭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或是震惊，反而一脸冷静的看着凌宴，“你刚刚怎么了？”
依旧是这个问题。
刚刚凌宴突然昏倒，她不论是喂血还是渡灵力都没有用。
凌宴有些诧异，问道：“你不害怕我的身份？”
他这个六界出了名的大魔头可谓是人人喊打，但这么镇定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狐夭夭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论你是神是魔，你就是你，人的出生不能够选择，我们只要走好自己的路就好了。”
其实她当初已经隐隐猜到了凌宴的身份。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六界中关于九幽那位魔头的传说从未终止过，什么杀人如麻，什么长相丑陋的都有。
或许是同为被人们唾弃的缘故，狐夭夭反倒觉得那魔头挺可怜的，一个人根本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
他生来就是魔头，生来就要被人唾骂，那些人似乎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又有谁去问过他的感受？
人们自诩替天行道，可也是天让凌宴生下来的。
如果有的选，凌宴未必想要做魔头。
听完狐夭夭这番话，凌宴怔怔看了她许久，“夭夭......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该怎么办？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人站到了对立面，你会如何？”
狐夭夭认真思考了凌宴说的话，然后摇头，“不会的。首先，我认识的凌宴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也不存在想象这一说。其次，我们永远都不会站到对立面，凌宴，我不会与你为敌的。”
就算全天下都与你为敌，我狐夭夭也会站在你身后。
或许是万年前小帝姬与墨以的故事太过于悲催，狐夭夭也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她与凌宴站到了对立面会如何？如果她就是那时候的小帝姬会如何？
答案是她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凌宴这一边。
凌宴这人确实有时候让人捉摸不透，甚至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感到自卑，站在一群正道之人身边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嫉妒：为什么这些人生来就能够站在光明处？
听到狐夭夭这般说，凌宴笑了，“夭夭，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够向小帝姬当初对墨以一般。”
他可以受尽万人唾骂，但狐夭夭不能。
他有些理解第二世的时候姜瑶为何那般在意徐子虚的名声了，就算在徐子虚死后她也要为徐子虚著书立说。
因为当你真正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是不忍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的，不忍心让愚昧的世人去诋毁他。
狐夭夭摇头，“我不！小帝姬是小帝姬，狐夭夭是狐夭夭，小帝姬是天界的希望，而狐夭夭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狐狸，她只想跟一个叫凌宴的人一辈子呆在一起。”
她心中没有那么多的大义，没有那么多的天下苍生。
她狐夭夭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够容纳下凌宴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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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叶扶摇他们突然听到一声叫喊“凌宴！”
是狐夭夭的声音。
两人朝喊声方向看过去，只见凌宴周身魔气冲天，脖颈处爬满了黑色的藤蔓。
“师弟！”
“阿宴！”
凌宴朝着鬼眼这边袭来，路上遇到仙门弟子阻拦，他连看都不看直接挥袖将这些人拍走。
这样的凌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容不得两人多想凌宴已经来到了他们这一边，叶扶摇唤出问雪迎了上去，与凌宴手中的剑相碰撞。
凌宴手中的幽冥剑魔气充裕，感知到鬼眼里面的人的召唤，幽冥剑不停的震动，黑色魔气之下竟然散发出嗜血的红晕。
叶扶摇不敌，莫桑从凌宴后方包抄。
两人都没有下死守，他们都不愿意伤害凌宴。
但现如今的凌宴已经被兀楚占据了身体，整个人是没有意识的。
眼看着凌宴手中的幽冥剑就要砍到叶扶摇，狐夭夭赶忙召唤出九尾挡住凌宴落下的一剑。
“凌宴！你醒醒！”她一边抵挡凌宴的攻势，一边试图唤醒凌宴。
凌宴神色一顿，闪过片刻的纠结，很快便被兀楚占据了上风，看着狐夭夭手中的九尾，兀楚笑道：“果然是九尾狐族的后人，居然还有上古相柳所制的九尾。”
狐夭夭甩出九尾抵挡兀楚，渐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不是凌宴，你是谁？”
这个人根本不是凌宴。
刚才凌宴原本还是好好的，但不知道为何留下一句让自己杀了他的话就疯魔了。
“我？我是这六界共主，魔界的君王！”兀楚高声喊道。
随着他的叫喊，鬼眼中的东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存在，一个个更加拼命的要撕破阵法出来。
钟离翊和岑离依旧坚守阵法，但他们随着鬼眼的骚动，他们两个人也很吃力。
偏偏这个时候叶扶摇他们那边的阵法没人阻挡，岑离瞥了眼狐夭夭那边，对钟离翊道：“你在这里守好了，我过去青阳宗那边！”
他们的任务是确保鬼眼阵法不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