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的凌宴,狐夭夭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凌宴的时候。
那时候她刚来青阳宗,本着跟所有人打好关系的想法她一直笑着对每一个人。
可就凌宴一个人不领情,冷脸对自己,还说让自己不要打扰他。
可什么时候凌宴突然变了?
“从捡到这个小徒弟时我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我依旧选择收他为徒,悉心教导他。”青阳子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凌宴的场景。
虽然只有六七岁左右的年纪,但凌宴的眼神却很冷,不论师门中的弟子如何照顾这个小师弟,他仿佛都不会给予回应。
唯独对叶扶摇例外。
原先他以为阿宴是喜欢那个悉心照顾他的师姐的,但后来他却发现凌宴看向叶扶摇的目光不是爱慕,更多的是别有企图。
叶扶摇天生根骨奇特,他害怕凌宴伤害叶扶摇,便有意无意的让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直到狐夭夭来到青阳宗,一个魂体不完整的人却能够不痴不傻的活着,可见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原本他不想收留狐夭夭的,可却发现这个丫头与凌宴有缘,私心作祟他留下了狐夭夭。
画面再转,这一次凌宴在一间佛寺。
只见他剃光了头,身穿袈裟,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他跪在佛祖面前,手中拿着佛珠,嘴里念着佛法。
但眉眼间那股阴郁之气却没有消散。
佛祖不渡妖魔,凌宴怕是心中充满了不屑。
“这是我派他前往人间寺庙修习的时候,他那时候浑身充满了阴郁之气,实在不像是修仙之人,我便派他去佛寺感受佛祖普度众生的宽怀。”青阳子解释着。
狐夭夭好奇问道:“那他学到了什么吗?”
她实在想不出凌宴这副模样像是去过寺庙中的。
青阳子摇头,并没有回答。
画面一转,这次的凌宴扮作了一个乞儿,他正跟着一位妇人。
妇人手中抱着一袋小米,不知是不是害怕被人给抢走了,她抱得很紧。
凌宴一直跟着妇人来到她家门口,妇人扭头,恶狠狠说道:“不要跟着我了,我也没有多余的吃食给你!”
说罢就将门关上。
凌宴蹲在妇人门口,也不离去。
院子里传来一阵婴儿哭声,还有妇低声哄小孩的声音。
夜幕降临,凌宴直接翻墙进到院子中。
院子很破,但生在干净。
凌宴找到厨房,看到还剩下三分之二的小米,直接全部拿走。
路过屋子前,小孩子的哭声又传了出来,凌宴侧身在窗户前看着。
只见屋子里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啼哭不止,床上还躺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在哭泣。
小男孩年纪较小,咬着手指道:“娘,我饿了。”
小女孩也是眼巴巴的看着妇人,妇人一脸为难,“家里没有多少米了,今日不是已经吃过饭了吗?”
怀中的婴儿依旧啼哭不止,床上的孩子饿得睡不着,妇人腹中也是饥辘辘的。
“可是娘今日不是带回了一袋小米吗?”小男孩不服气的说道。
谁知妇人脸色变了,“那袋小米是你爹用命换来的,咱们不能够糟践了!”
原本还在哭闹的小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停止了哭泣。
凌宴抬脚就准备走,但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最终还是将手中的小米给放了回去。
这一次站在镜子前面的青阳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让阿宴去进行的历练,说实话,他的进步很慢,很多事情他依旧是我行我素的。”青阳子看着狐夭夭说道。
狐夭夭不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凌宴在进行这些历练时她还没有来青阳宗,所以不知道青阳子为何会同自己说这么多。
“姑娘再看。”青阳子指着镜子道。
狐夭夭望去,画面再次一转,这次是青阳宗。
是她跟凌宴刚回来的时候,一向对同门冷漠的凌宴第一次会耐心的教新入门的弟子剑法,会帮着师兄弟们一块儿打扫庭院,甚至还会帮忙浇院子里的花。
“这一次的阿宴回来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爱。”青阳子看向狐夭夭,“而这份爱不是我教的,而是唐姑娘你,是你教会了凌宴爱。”
“我吗?”狐夭夭指着自己,茫然,“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教过他。”
她却是不解,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教过凌宴。
“有一种教并不是刻意而为之的,而是一种润物细无声。”青阳子笑着道。
狐夭夭身上也存在着许多恶习,比如说虚伪,在狐夭夭刚进入青阳宗时她虽然一直在笑着跟每一位门中弟子打招呼,惹得大家都很喜欢她,但其实她心中是不屑的。
但狐夭夭同时又有许多有点,比如她心中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敢爱敢恨,惩恶的同时还能够怀着一颗包容之心。
凌宴虽然在青阳宗呆了小十年,但很多时候他只学到了些书本上的大道理,纵使能够将这些大道理倒背如流,但他的心却是迷茫的。
狐夭夭不一样,她从未被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