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枫也是知道柳若霜的,这丫头的脾气这些年来虽然已经改了不少,但一旦涉及到她在乎的人,这丫头是会吃人的!
加上柳若霜跟季北棠现在的关系还比较僵,他也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他们夫妻的感情。
柳若楠没想到素来对自己宽厚的长姐会说这样的话,柳若霜的话就像是在提醒自己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能够养在生母身边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不能够再有其他想望,遂低头,“是楠儿一时嘴快说错了话。”
这是季北棠第一次件这般咄咄逼人的柳若霜,下意识的就想要袒护柳若楠,“先让楠……苗姨娘她们起来吧,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事情,苗姨娘只是有嫌疑,别像审问犯人一般。”
有了季北棠的话柳若楠顺势准备扶苗氏起身,谁知柳若霜直接抄起一只茶杯扔在地上,“我说让你们起身了吗!”
白瓷做的茶杯碎裂,一屋子的人被柳若霜的威严给震慑到了,大家都屏住呼吸,不再开口。
就连准备扶起苗姨娘的柳若楠都愣在了原地,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王爷都发话了,自己这个嫡姐尽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季北棠大概也没有想到柳若霜在这件事情上面会如此强硬,还想要说些什么青青就带着人走了进来。
“小姐,人都带来了。”
青青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人,看样子年纪都不小了,男子背上还背着一只药箱,看模样应该是位大夫,而男子旁边跟着的一位妇人柳眠枫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时候柳若霜开了口,介绍两人,“这两个人一位是当年母亲去江南老家时为她诊断过的大夫,一位是当年母亲生产时在产房里为她接生的稳婆。”
经过柳若霜的提醒柳眠枫也想起了这妇人的身份,当年这妇人是盛京城里面出了名的稳婆,据说由她接生的妇人和孩子都能够平平安安的,所以当年他是专门舍下面子去请这位稳婆来给嫣儿接生的,只是没想到后面嫣儿还是离开了。
“邹大夫,还劳请您将我母亲当时的情况说一说。”柳若霜朝邹大夫行了个礼,开口。
那邹大夫将身上背着的药箱放下,蹲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药方,“我这个人行医素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会将患者的情况做详细记录并且归总,为得就是将来万一有个事情能够有所凭证。”
“这是当年柳夫人来我这里看诊的凭证,上面写了柳夫人的一些情况。”
邹大夫将这张药方递给柳眠枫,“老朽还记得当初那位夫人来我医馆时肚子已经快七个月了,那时候她的情况这张药方中也记载了,胎儿稳定,孕妇也被照顾的很好,按理来说孕是能够平平安安产下孩子的。”
柳眠枫看着药方上面的一些安胎药,还有上面记载的有关林语嫣的情况,他也记得当初林语嫣生产前大夫还诊断过说生产没什么问题,可是后来却出了事情。
那接生的稳婆此时也开口了,“我还记得当初夫人生产时刚开始情况很稳定,只不过中间她有些使不上力气,这也是妇人生产中经常遇到的情况了,我便让看守的丫鬟婆子去厨房给妇人熬了点参汤好补充点力气。”
稳婆回忆着当年的情况,“但坏就坏在这夫人喝了参汤后,夫人在喝了参汤后力气不仅没有增加,反而比之前更加虚弱了。”
“我接生这么多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那时候产房乱得很,加上像那些豪门贵族的夫人都是从小金尊玉贵长大的,妇人生孩子就是一趟鬼门关,到也说得过去。”
“先妇人都故去这么多年了,你作为一个稳婆也接生过不少妇人,怎么就对我们府里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刚刚在一旁不说话的柳若楠提出了怀疑。
谁知这位妇人非但没有半点慌张,还十分镇定地说道:“老妇人虽然接生过不少女人,但当年相爷请我来府中接生也时看重了我接生过的妇人皆是母子平安的本事。”
“我老妇人这辈子接生过不少生孩子的女人,但最后死去的却只有府里这一桩,所以我才记得这么多年。”
季北棠在刚刚这两个人进来后就派人去查了两个人的底细,刚刚这妇人在回忆当年的事情时飞流已经进来告诉过自己了。
这两个人说得确实都是真的。
看来当年柳夫人的死确实有所蹊跷。
“那敢问蛇附子又是怎么回事?你当初明明知道柳夫人的死有异为何当时不说?”季北棠开口问道。
“我当初确实是觉得柳夫人的死有问题,但事后我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夫人确实是因为力竭而亡,当时孩子一直生不出来,憋在肚子里,连带着夫人都跟着被拖死了。”妇人开口解释道。
她能够为那些达官贵人接生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当时柳若霜的母亲难产而亡后她就检查过尸体,根本没有被人下毒的迹象,后来她又检查了那碗参汤,也确实没有问题。
“但是我又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瞧瞧地将那未喝完的参汤装进了瓶子里,后来还专门去盛京城里面的医馆问过,都查不出问题。”
当时柳相正沉溺在丧妻之痛中,柳若霜年纪还小,都没有往那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