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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女人挽着男人的手在街上散步。
夜晚的街道有些萧条,零零散散几个商贩在叫卖。
女人穿着一身素白色的长裙,腰前挂着一枚翠绿的玉佩,那玉佩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的百合花栩栩如生。她身材纤秀因而显得格外修长,肤色白皙细腻,椭圆形的脸型,一双清澈的眼睛满含笑意,鼻梁高而直,未施任何口脂的淡红色嘴唇满是笑意,唇角勾起,一脸幸福的看着旁边的男子。
女人已经算是高挑的了,但站在她身旁的男子还要高出她半截,男子的腰间佩戴着跟女人一模一样的玉佩,只不过玉佩上面的花是凤凰花。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茫然,仔细看去便会发现男子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孩童,畏手畏脚的。
夜色撩人,街道寂静。偶有几个匆忙收摊的身影从男子身边经过,不小心撞上男子。
“抱歉。”那小贩没想到自己只是轻轻一碰,面前的男子便瘫倒在地上。
地上的男子脸上依旧是一片茫然,除此之外竟然再无其他反应。
“不碍事的,你自行离开便是。”女人清冷的声音响起,里面夹杂着一丝担忧。
小贩得到谅解又复蹲下挑起自己的货担匆匆离去。
女人俯下身子将男子扶起,那男子像是没有力气般,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女子一个人身上。
“阿远,我们回去好吗?”女子笑语盈盈地询问男子。
那男子原本茫然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略显僵硬的点了点头。
二人乘着月光缓缓朝皇宫的方向走去,街道上的人愈发少了,之前还在叫卖的小贩也开始准备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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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夭夭是被砸门声音吵醒的,她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满身肥肉的妇人朝自己走来。
妇人伸出她那有狐夭夭小腿粗的胳膊,厚重的手掌揪住狐夭夭的头发,“小贱人,王福去哪了?你把我干儿子弄哪里去了!”
狐夭夭费力地挣脱开女人的钳制,冷声道:“我怎么会知道。”
她现在算是明白这个女人是谁了,原来就是昨日让来喜给自己送烧鸡的王大娘,王福的干娘。
王大娘冷笑道:“你不知道?王福昨日明明……”
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底满是怨恨,“琴娘,你最好别给我耍小聪明,王福到底去哪里了?”
昨日王福托着王大娘的关系将狐夭夭院子里面的人都遣散干净了,后又偷偷潜入狐夭夭房间,就在大家都以为生米煮成熟饭时王福确一夜未归。
“王大娘,琴娘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昨夜早早的睡了下去,又怎么会见过王福总管。”狐夭夭看了眼院子里的人,也料定了这个王大娘不敢把事情闹大。
反正那王福昨夜就已经尸骨无存了,死无对证的,狐夭夭一点都不怕。
那王大娘也没想到会被狐夭夭给反咬一口,“小贱蹄子,你就是这般同我讲话的吗?”说只就来揪狐夭夭的头发。
狐夭夭之前已经领教过一次王大娘这胖手的厉害了,见她伸过手来赶忙躲过去,一边躲还一边喊:“王大娘,您不能冤枉好人呀!您不能因为我不愿意嫁给王福总管就一直给我使绊子呀!”
外面已经聚集了许多宫人,大家都知道先前王大娘替王福来说亲的事情,加上后面琴娘又无缘无故被调到洗碗司,大家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王大娘也真是的,都多大年纪了,还想要公报私仇。”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那王福胖成什么样子了,琴娘娇滴滴的长得也好看,谁能看上王福!”
“我就说之前琴娘在前面干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被调到这干苦力活儿的地方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
院子里面议论纷纷,王大娘虽然在这御膳房有点势力,平日里面大家也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但她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奴婢,这种事情要是被传了出去让宫里哪位贵人知道了,那她肯定是难逃一死的。
想清楚了事情的关键,王大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琴娘,你瞎说什么呢!把你赶到洗碗的地方是你之前犯错了,我瞧着这惩罚也该结束了,今日你便回去原来的地方干活吧。”
狐夭夭心里一喜但面上却不显,“那个……那王大娘您还要我嫁给王福总管吗?虽然王福总管人不错,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您不能强求。”
王大娘现在恨不得跑过去缝住狐夭夭的嘴,咬牙道:“之前我也是老糊涂了,你既然不愿意我自然是不会强求的。”
说罢也不再给狐夭夭开口的机会,大步离开院子。
院子里面的人见王大娘已经离开了,也开始各做各的事情去了,之前跟狐夭夭一块儿进宫的宫女跑来找狐夭夭。
“太好了,琴娘我们又可以一块儿干活了。”小宫女开心的说道。
她们这些小宫女在宫里又没有靠山,那王大娘便经常对她们这些人非打即骂的,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她们做。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没想到今日狐夭夭就给了王大娘一个下马威。
狐夭夭还不知道原来的琴娘是在哪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