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顶白玉冠,将他清秀的五官衬得格外秀雅。
想起这张秀雅的脸,到了晚上,却是那样一副邪气的模样,白灵卉不禁心中一动,随即脸上一红。恰在这时,裴景焕似有所觉,往这边看过来。白灵卉忙收回目光,低下头,心里砰砰跳个不停,脸上一片飞红。
此时,裴景焕正往这边看来。但他看的人,却不是白灵卉,而是江絮。
有些日子没见,裴景焕却从来没有忘记过江絮的容颜。她安静垂首的样子,她眸中嗔怒的样子,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全都在他脑中深深印刻着。但没有哪一幕,是比她本人更漂亮的。因此,目光落在江絮身上,便收不回来了。
这样一个绝色佳人,任谁能想到,竟有那样一颗狠毒的心肠?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白灵卉所说的有关江絮的话,裴景焕对江絮的“狠毒”有了更深的认识。面对白灵卉的时候,他对江絮嫌弃非常。但是内心里,他早已经为她所倾倒!
这样美丽又狠毒的女子,便该是他的妃子!
脐下三寸在看见她的时候,便忍不住又隐隐作痛起来。这让他的眼中带了一股火气,如果她是一匹烈马,他就非要征服她不可!
“往后,你到五皇子府上找我就是。”好半晌,白灵卉才收回心神,平复了心绪,又抬起头对江絮说道。
只不过,这句话她说得极小声。却是忍不住要将好消息同讨厌的人分享,但又不好叫人都知道。
江絮本来不想理她的,对她的话也都是听一句没一句的,直到听了最后一句,才有些惊讶起来:“五皇子府?”
前世,白灵卉不是进了四皇子府吗?怎么,眼下却说五皇子府?
“怎么?”见江絮一脸惊讶的模样,白灵卉陡然不悦起来,冷笑一声说道:“你莫不是以为,五殿下是喜欢你的不成?”
江絮淡淡一笑:“不敢奢想。”
“你最好是不敢!”白灵卉抿着唇,看着江絮这副淡淡的表情,不知怎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压着嗓音说道:“五殿下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不过是晋王殿下想找人打架,又没得借口,才安到你头上。实际上,同你有什么关系?别自作多情了!”
江絮听了,不禁低低笑起来。这是裴景焕对她说的吧?可笑,白灵卉居然信了。至于自作多情什么的,也不知是谁自作多情?就裴景焕那样的,谁稀罕不成?但她也不会好心提醒白灵卉,别随随便便就把渣滓当个宝。
“你笑什么?”白灵卉见江絮低头笑起来,更加不悦起来。
江絮挑了挑眉:“自然是笑好笑的事。”
这边两人说着话,暗里满是机锋,明里却是一派和乐融融,任谁看了,也以为两人在开开心心说着话儿。
“皇上觉得周家小姐如何?”坐在上首的帝后二人,打量着满目的小姐们,低声商议着。
今日是为吴太妃做寿辰,也是难得的好机会,让众卿家的小姐们聚在一起。四皇子、五皇子、燕王和晋王都要纳妃,其中只有四皇子要纳侧妃,其他人要纳的都是正妃。而有资格给吴太妃祝寿的官员们,都是配得上跟皇家结亲的。
皇后口里的“周家小姐”,便是周祭酒家的女儿,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子,打扮得活泼可爱,是为数不多的正常打扮的姑娘之一。
纵然几位皇子和王爷的名声不大好,但毕竟是皇室子孙,想要结亲的人虽然没有挑选太子妃时那样多如过江之鲫,但也并非全然无人问津。
隆安帝的目光在场中扫过,穿得灰头土脸的直接被他掠过了,不想跟他儿子、侄子结亲的,他还看不上呢。目光只在穿戴打扮鲜艳出挑,行为举止都透着热忱的身影上停驻,比如周家小姐,比如白灵卉。
傅明瑾和郑颖容的打扮,也比较出色。两人都是生得一副好样貌,又是千金小姐,仪态规矩都是一等一的,乍一看便是叫人尊敬的好姑娘。隆安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顿片刻,叹了口气,有些可惜地移开目光。
定国将军家的小姐,听说已经定了亲事,一女不能许二夫,他的老四、老五是娶不上了。傅家那位小姐,性子如何不说,只论傅御史疼女儿的一颗心,是出了名的,绝不可能叫傅明瑾嫁进皇室的。
多么好的两朵花儿,可惜插不到他们家。隆安帝很可惜,想要移开目光,终究还是在两人身边的江絮身上顿了顿。
这是今天所来的小姐们当中,生得最漂亮的一位了。他的儿子,他的侄子,为了她是神魂颠倒,有一个甚至都疯魔了,一会儿说让,一会儿又说抢,全无体统。
裴君昊今天没来。他的位子原在燕王旁边,但此刻燕王旁边是空着的。想起昨天裴君昊进宫找他说的那番话,隆安帝便不由叹气。
过了今日,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裴君昊,到底是放弃了吗?
“我瞧着周家小姐是个懂事知礼的。”最终,隆安帝的目光挪回到吴太妃身边,给老太妃说笑话祝寿的周家小姐身上,点了点头。
皇后见他目光扫了一圈,有些出神的样子,也猜不出他是为哪件事而烦恼。眼下叫人发愁的事,可太多了。为老四、老五选妃子,在燕王和晋王中间平衡,冯太师昨儿还去了,哪一桩都叫人高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