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卉被她收拾得直叫,偏又不肯还,站起身在屋里跑来闪去:“你追上我就给你。”她手里举着帕子,冲江絮摇啊摇。
江絮心底已经生气了,也站起身朝她追过去:“一会儿哭了可别说我欺负你。”
两人因着一块帕子,在屋里追来躲去,其他人纷纷看起热闹。
“江小姐跑得脸上红霞飞起,可比方才更好看了。”
“灵卉怎么一头臭汗都出来了?呀,好生叫人嫌弃。”
一个个笑着,不嫌事大。
恰这时,白灵卉被江絮追上了,却仍举着帕子摇来
着帕子摇来晃去:“不给你,叫你欺负我。”
“欺负你?我以为这是你要的呢?”江絮挑眉,踮脚去捉帕子。
她比白灵卉高上一分,因此夺回帕子并不难。上身压住白灵卉,眼看就要拿回帕子,却忽然只听身下白灵卉惊呼一声,蓦地松了手,那块帕子便从她手里飞出去,被风吹着飘落到楼下。
江絮顿时脸上一沉。
“呀,对不起!”白灵卉顿时惊呼一声,一脸做错了事的表情,内疚地道:“方才你压着我了,我后腰被窗棱硌着了,我一吃痛,忍不住便撒了手。”
江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言,转身便叫道:“红玉,随我下楼。”
那是陶氏给她绣的帕子,上面是一副垂柳飘絮的景色,原是她的名字,江边柳絮。这块帕子,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江小姐且慢!”这时,方丽纹在后面说道,“下头人多嘴杂,咱们出去不合适,我叫几名伙计下楼去寻吧。”
白灵卉内疚地道:“都怪我,我叫我的丫鬟也下去,尽一份力吧。”
方丽纹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吩咐一通,小丫鬟并着小伙计都下了楼。红玉也跟着下去了,临下去之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好好看了白灵卉一眼。
好在几人下去的及时,那帕子并未被风吹得太远,不多会儿便找到并捡了回来。
“有些脏了。”捡回来后,方丽纹看了看帕子,微微皱眉,交还给了江絮:“好在没有丢。咱们女孩家的东西,可不能随处丢。”
江絮接过帕子,只见那抹垂柳旁边飘飞的柳絮,恰有一块染了污渍,不禁拧了拧眉。
“对不起。”白灵卉在旁边绞着手指道歉。
江絮低着头把帕子叠好,塞在袖子里,没有理她,径直坐回位子。
“这事是灵卉不对。”方丽纹拧了拧眉,有些不赞同地看了白灵卉一眼,“这是江小姐的母亲绣给她的,你怎能拿这个开玩笑?”
江絮的母亲是江子兴的元配发妻,后来被降为平妻,一直在乡下静养。眼下只回来了江絮一个人,却不见江絮的母亲,她们心底都猜到几分。
因此,白灵卉的举动便显得极为不妥。
“对不住,我向你道歉。”白灵卉咬着唇道,“絮絮,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江絮再不吭声,面上便过不去了,因此道:“再有下一回,我可真不原谅你了。”
“绝没有了!”白灵卉连忙举起手发誓。
江絮看她一眼,然后扑哧一笑,说道:“好了,快坐吧。再不吃,茶都凉了。”
众人见她笑了,也都松了口气,纷纷吃起茶来。
谁知,江絮才要端茶,旁边倒水的小丫鬟忽然脚下一崴,整个人倒向地上。摔倒之前,手里的茶壶歪了,好巧不巧,半壶热腾腾的茶水泼到了江絮身上,若非江絮反应快,用手臂遮住了脸,登时就毁容了!
然而便是挡住了,那半壶热腾腾的茶水也将她烫得够呛,顿时间脸上苍白一片,豆大的汗珠立时落了下来。
“怎么做事的?”方丽纹立刻沉下脸,扬手给了下丫鬟一巴掌,然后转过身对江絮道:“江小姐,你没事吧?”
江絮被烫得手臂直抖,虽然用帕子把大半热水都擦掉了,但是余下的水渍仍然打湿了衣袖,紧紧贴在她的手臂上。
“来人,去拿烫伤膏!”方丽纹向外看去,沉声吩咐。
隔壁的红玉听到江絮的惊呼声,连忙赶了过来,见江絮湿了一条袖子,顿时惊叫道:“怎么回事?”
“可还有替换的衣裳?”为江絮挽起袖子,并小心擦过手臂上的水渍,方丽纹沉声问道。
红玉点点头:“有,在下头马车上。”
“去拿上来,给你家小姐换上。”方丽纹说道。
红玉抬头看了江絮一眼,见她没有反驳,立时转身飞快拿衣裳去了。
江絮的一条袖子湿透了,连带臂膀和身子上也湿了许多,湿哒哒粘在身上,很是不妥。
“真是对不住,季芳楼一定给江小姐一个交代。”方丽纹冷冷瞪了一眼那个做错事的小丫鬟,对江絮说道。
江絮咬了咬唇,强笑道:“今儿出门前该看看黄历的。”
其他人也很是同情:“江小姐今日可真是不顺,先是丢了帕子,而后又被烫了手。”
“也亏得江小姐反应快,用手挡住了,若不然那茶水可就冲着江小姐的脸上泼去了呢!”一人心有余悸地道。
花样年华的女孩子,被半壶热水泼了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