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宠着珍珠。
他就是要跟她作对了?!
一时间,忍不住抬头狠狠瞪了珊瑚一眼。同样都是她身边出去的,怎么珍珠就如此大的能耐,偏这个东西丁点儿也不得江子兴的爱护?
珊瑚本来就胆战心惊的,被冯氏狠狠瞪了一眼,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
“跪下做什么?过来我瞧瞧,脸上的伤好些没有?”冯氏却对她和蔼一笑,仿佛刚才的恶狠狠都是错觉。
珊瑚心里更加七上八下。她伺候冯氏多年,最是知道冯氏的脾气,她笑道越温柔时,心里越不可捉摸。
“看来老爷的药果真是好的,这小脸儿恢复许多了。”冯氏伸出手,在珊瑚的脸上慢吞吞摸了一把,又笑着看向江子兴:“珊瑚也是个好的,这些年跟在我身边,忠忠恳恳的。模样也不错,不比珍珠差。不如也给了老爷吧?”
江子兴顿了顿,抬头一笑:“夫人怎么舍得了?”
“这些年,我独自受老爷的宠爱,已是知足了。”冯氏叹了口气,“我早该为老爷纳几房妾侍了,否则也不至于这些年府里只有彤儿一个。”
江子兴的面上淡了淡:“还有絮儿呢,彤儿也不孤单。”
江絮?那个小贱蹄子,过了皇子选妃这茬,她就送她去见陶氏!
心里暗暗发狠,冯氏面上却是笑道:“是啊,瞧我这记性,倒把絮儿给忘了。说起来,这丫头真是个好的,彤儿脾气爆,跟谁都处不好,跟她却处得好。”
江子兴慢慢放下茶杯,没有搭话。
冯氏便又笑道:“这俩丫头昨日接了布政使家小姐的帖子,一会儿要出门去玩呢,也不知收拾得怎样了?”说到这里,对珊瑚使了个眼色,“去瞧瞧你家二小姐可收拾好了?”
待珊瑚出去后,又对江子兴道:“老爷,方才我是认真的。珊瑚是个不错的,你要纳了她吗?”
江子兴但笑不语。
“老爷若不要,我可给了别人了。”冯氏眯了眯眼,随即掩口笑道:“满府里的小厮,可都盯着我身边的珊瑚呢。”
江子兴这回开口了:“这些后宅之事,我是不管的。夫人想如何,便如何罢。”
既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冯氏脸上的温柔笑意便挂不住了。深吸一口气,到底撑住了。等到江子兴吃过饭离开,才猛地塌了下来。
“去叫于嬷嬷来。”冯氏死死掐着手心,低声吩咐道,“备轿,我要回太师府。”
江子兴的反应,似一条滑不留手的鱼。冯氏根本就抓不着,自然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可是,她摸不清,有人摸得清。
另一头,江予彤终于穿戴打扮好了,趾高气昂地出了门。
“二小姐,迎春和兰花还被关着,是不是放了她们?”下头有婆子请示道。
江予彤皱了皱眉:“谁?”
“迎春和兰花。”婆子又重复一遍,“她们被关在下人房里,已经有两日了,快要熬不住了。”
因着江予彤被画了一脸乌龟的事,府里许多下人都遭了秧。受罪最多的便是迎春和兰花,一个被打得半死,一个被打得半死之外,还被拔了舌头。
这两日被关在下人房里,吃喝不尽心就不必说了,只说两人受着伤,又没有喝药,眼瞅着进气多出气少。
“哼!”江予彤抬手摸了摸眉心,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把卖身契还给她们,赶她们出府!”
那道人逃脱之前曾说,举头三尺有神灵。江予彤虽然不信,到底也没意思故意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打死迎春和兰花?犯不着。全都丢出府,叫她们自生自灭!
“是,二小姐。”婆子听了,心中感叹一声,便下去办了。
江絮已经等在马车旁。见江予彤过来了,便笑道:“彤儿妹妹这样一打扮,可真是俊,仙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江予彤扬头哼了一声:“上车吧。”
冷子寒假扮的道人跑了,江予彤眉心的小乌龟到底也没消除掉。因着不影响满张脸,江予彤倒没那么气愤了。在盒子里挑挑拣拣,寻了一块桃花型的花钿,沾在眉心遮住了小乌龟,这才高高兴兴地出门赴约。
江絮一笑,被梅香搀着上了马车。
旁边,江予彤的另一个大丫鬟,冬青有些戒备地看了江絮一眼。然后便扶着江予彤坐在马车另一边,默不作声伺候江予彤吃茶用点心。
“什么人哪?”梅香忍不住咕哝一声。
就因为眉心有个小乌龟的事,江予彤大闹个不停,还要在江絮的眉心也画一只小乌龟,才肯出门赴约。满院子的下人都出不了一个好主意,险些遭了江予彤的打,还是江絮出了个主意,叫她用花钿遮着,这才平了风波,也免了冬青等人的挨打。
可好,人家压根不领情,还戒备起来了。梅香暗暗撇嘴,被江絮轻轻掐了一下,才收回视线,转而道:“也不知道白家小姐请了傅小姐没有?”
梅香对傅明瑾的印象是很好的,一来因为傅明瑾对江絮好,二来也喜欢傅明瑾不矫揉做作的做派。
“傅明瑾?”江予彤转头看过来,“我告诉你们,不许跟姓傅的走得近!”
梅香蓦地瞪大眼睛,一脸气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