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昔抿了抿唇,低声道:“不喜欢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没什么地方好去,走出医院又不认识路,所以就来这里吹吹风了。”
池景敏锐的察觉到她不高兴,即便眼前的小女人看起来并没什么异样。
他伸出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低眸审视着她的脸,“你不开心?”
其实在病房里他让她去看曹婷婷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她淡下来的神色了。他也清楚她的心思很敏锐,会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是要单独跟慕姿说话。
只是她没有反驳,也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更没有表示出明显的不高兴。
姜昔撇开脸,“我站累了,这里没坐的地方,我想上去坐会儿。”
池景抬眸扫了一眼没有安全围栏的台子,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不可以,这样很危险。”
“不会的,我只是坐一坐,不会乱动的。”
男人还是不同意,“你要是累了就跟我一起去病房休息,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们现在就离开医院,回酒店休息或者找一家咖啡厅坐坐。”
姜昔盯着他的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待遇和态度的区别还真是一下就能看出来了。
她也不想这样的,因为心里的理智告诉她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不高兴,他这种反应想想也是人之常情。何况之前她虽然谈不上不安,但心里还是期盼他能信任自
己的。
这么想或许会有人觉得她矫情,可是在爱情中的女人不能够被自己爱的人十足信任,是一件很失落的事情。
她抿着唇,“我就想待在这里吹吹风。”
池景看出来她现在是跟他犟上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僵持了大概几分钟,他才无奈的开口,“这样很危险。”
“这有什么危险的,上面这么宽,除非有人故意要把我推下去,否则我自己是不会掉下去的。”
男人犟不过她,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将手摊在她面前,“把手给我牵着我就让你坐上去。”
姜昔看了他一眼,配合的将手伸了过去给他握着。
池景牵着她走过去,盯着她爬上去坐下,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说了句,“到处都脏兮兮的,你坐这儿会弄脏你的裤子。”
姜昔才不管这么多,直接无视了他这句话坐了下去。
她侧对着男人,双脚直接腾空,在空中晃荡起来。
如果不是池景紧紧握着她的手,她还真不敢这样坐,毕竟这医院可是二十几层楼的高度。
别的不说,在安全感这一块池景真是没得挑,手被他握着,她一点都不会担心自己会摔下去。
天台的风很大,尤其是这里靠海,她出来的时候没有绑头发,长发就这么被风吹得凌乱不已。
她闭着眼睛感受风穿过自己,整个人都特别
舒畅。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虽然刚整理好又被吹乱。她细长的双腿在空中随意的晃荡,漫不经心的开口问,“池暮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啊?”
池景的注意力和心思都在她身上,尤其是这个小女人不听话非得作一回,他对别人的事情自然就心不在焉起来。听她问了就随口回道:“失忆了。”
虽然已经猜到这个可能了,但从池景这儿得到证实,她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真的失忆了吗?”
“嗯,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没失忆他怎么可能会愿意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像池暮那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有专门的佣人伺候日常生活,出行有保镖保驾护航,这样一个贵公子,光是看到他穿的那身衣服就……
他如果不是失忆,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穿那种衣服。
姜昔想了想,又问,“慕姿跟曹家认识吗?”
虽然池景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她问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大概是,当年空难发生的时候就没有找到他,虽然已经在遇难者的名单上了,这边也给他建立了墓碑,但慕姿每年休假的时候都会在空难事发的范围寻找。”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我记得池暮出事后的第二年她从这个地方回去后,还专门让秘书找了一个知名的医疗团队,她
花了很大一笔钱,还问我借过钱。”
姜昔一脸茫然,“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池暮?
可是如果她花钱找医疗团队是为了池暮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池暮接回巴黎呢?
“具体的记不清了,只是说自己操劳过度晕倒在路边被好心人送去了医院,无意知道对方年纪轻轻的老公就出意外成了植物人,把家里所有积蓄都花光了,所以就顺便帮了个忙。”
当时的慕姿大病初愈,脸色很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只是钱而已,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能用钱买到的希望不要错过。】
他对别人的事情本来就不感兴趣,何况还是不认识的,听了就过了。而且也是慕姿跟他借钱的时候提了几句而已。
当时的Acce正处于低谷期,慕姿也没时间亲自去办这件事情,都是交给手下的人去办的。
姜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