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昔寥寥的笑了下,“他从来都没有动过离婚的念头,再说即便他以后离婚了也会有无数家世背景比我好的女人。他跟我本来就是玩玩而已,真要娶我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更何况现在的他不是五年前的他,没有五年对我的深爱,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亏本买卖呢。”
棠宛宛一时间无话可说。
她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这些都是无法逃避的现实问题。
想了又想,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小昔,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姜昔看着她,轻轻的笑着,“这本来就是一场意外,我有常识的。再说,前几年那么绝望我都熬过来了,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自残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当然,今晚谁都知道了……
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她垂着眸没说话,长发垂落下来挡住了她的侧脸。
“四年前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四年前,正是她被琼斯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时候,那时候池景继承了Acce,又娶了别的女人,那段时间她不知道要怎么活下来……
所以一度沉迷于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她也的确答应过棠宛宛,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随后的几年里她从深渊里挣扎出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只是偶尔在梦见他,或者很想他的时候,才会用小刀割自己的手腕,但都割得很浅,感觉到痛就收手了。
见她沉默,棠宛宛又低低的哄她,“医生说你的伤很深,答应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姜昔视线仍然看着窗外,声音很轻,“你们都知道我还爱着他,我自己又怎么能自欺欺人的装作不爱他呢?”
她勾唇轻嘲的笑了起来,“现在的池景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池景了,现在的他坏得没有底线,时不时又会我很好,对我很关心,总是给我一种他还喜欢我的错觉.但下一秒就是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这么反反复复的,我哪有精力跟他这样玩,何况……”
她的声音里带出了说不尽的叹息,“他已经结婚了,纵容自己跟一个有妇之夫不断的纠缠,原本就是错的.我自己也不清楚推不开他,是真的推不开,还是原本我就不想推开他……这就更是错的,有错就要及时纠正,不是吗?”
棠宛宛看着她脸上寥落的笑,心疼不已,“所以,你就这么伤害自己?”
她抬起手,把衣袖
挽起露出了那几道醒目的疤痕,淡淡的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自杀,最多只算是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和警醒自己而已。”
这么说,也的确都是事实。
那天在晚宴上她亲眼见到了他娶的女人,又把真的夏倾晚误认为是他的情人,同一天晚上他又安排了人撞伤周一然,逼她跟周一然“分手”……
再后来,她听到了他跟她女儿的通话……
他离开后,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了很久很久,想着这所有的一切,荒诞又可笑的一切。
“早知道自杀这么有用,我早该用这一招的。”
这样,就能早点摆脱他。
棠宛宛盯着她神色淡淡的脸,轻声问,“刚才他在病房里……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不会再纠缠我,也不会再找我。”
【就算哪天遇见了,我跟你也只是陌生人。】
他是这样说的吧?
棠宛宛在医院里陪了姜昔一夜, 一个睡在沙发上,一个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姜昔睡眠很浅,后半夜几乎睡得浑浑噩噩的,天微亮时就醒了。
早上九点,棠宛宛去给她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开车送她回公寓。
棠宛宛但心她情绪不好,原本打算再家
里陪她几天,或者陪她出去旅行,但被姜昔拒绝了。
“宛宛,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昨晚你在医院没有休息好,回去休息吧。”
知道说什么也没用,棠宛宛只好妥协,“好吧,如果有什么事不管多晚都记得给我打电话,什么都别想,先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你开车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
送走棠宛宛,姜昔关上门在玄关处换了鞋,这才朝着客厅里走。
迎面而来的安静和空旷几乎将她湮没。
她停下脚步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一个人住了那么久,才多出个男人一起住了几天时间,她怎么就莫名觉得家里变得很冷清了呢?
……
再后来的日子里,池景真的很彻底的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他也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更没有给她发过信息,或者打电话,Acce的总裁仍然低调,媒体,财经新闻上也没有任何跟他有关的消息,像是这个人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一切都像回到了五年前分手的样子,那个男人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已经回巴黎了,还是仍然在禹城。
偶尔在清晨醒来,意识没有清醒时,她恍惚的觉得……这些日子跟池景纠缠,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