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清醒,都毫无睡意。
姜昔没有进卧室拿睡衣,仍然穿的一身宽松的居家服,娇小的身体蜷缩在沙发里,怀里抱着她平时睡觉都会抱的玩偶熊。
就这么躺了不知道多久,她突然坐了起来,赤脚踩在地上去倒了一杯红酒,然后端着酒杯抱着双膝坐在沙发里。
窗帘没拉上,外面隐约有光照射进来,让安静的客厅里平添了几分凄凉的感觉。
她突然撩起衣袖,视线淡淡的注视着自己的手腕,然后唇角逐渐勾起了一抹弧度。
模糊的光线里隐隐约约能看见她白净的手腕上有些细细的伤痕。
旧伤添新伤,有几道细痕刚刚结痂。
她放下酒杯,抬手就用力的摁了下去。
细细密密的疼痛就冲击着她的神经,结痂的伤痕里也冒出了丝丝血珠。
她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看着血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清醒。
理智清醒,才能让她从黑暗中看见一分光明。
才能让她牢牢记住,有些人,有些事,不是重蹈覆辙就能有结果的。
格外寂静的夜里突然就响起了可以放轻的脚步声。
姜昔立即就放下了
衣袖,然后迅速的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池景穿着睡衣站在沙发边,在模糊的光线下,高大挺拔的身影被拉长印在了地上,他静静的低眸看着蜷缩在沙发里的女人。
如果姜昔是在睡着又醒来的情况下,冷不丁就看到黑暗中站在自己身边的影子,估计会吓疯。
他站了一小会儿,缓缓弯下腰将身体娇小的女人横抱起来。
刚站直身体,腰部就剧烈的疼痛起来。
他皱了皱眉,抱着她朝卧室里走。
这个女人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都那么不听话。
跟他闹了半天说什么都要睡沙发,害他大半夜还要出来抱她进屋睡,腰上的伤又加重了不少。
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明明很讨厌他,巴不得他赶紧从她家里滚蛋,还不肯他睡她的床,可他妥协答应了睡沙发,她又不愿意了。
又闹着说了一堆的说辞,说他太重,身体太长,容易把她的沙发睡坏,她的沙发很贵不能让他这么糟蹋……
还说她身材娇小,体重也很轻,睡在沙发里刚刚好。
他难道不知道她速来是即便一个人也要睡超大的双人床,就这么小的沙发里她根本就睡不习惯么?
池景平常抱着她真的就跟拎一只小猫一样没有任何压力,但现在腰还带着伤,即便她再娇小,体重也真的很轻,但也是个成年女人,他从来都不觉得是重量的重量抱在怀里,简直跟举重一样吃力。
姜昔被他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她仍然闭着眼装作睡着了,隐约间听到了男人急促又沉重的呼吸声。
她几乎在这个时候才真的确信他的伤真的不轻,从客厅到卧室这几米的距离都很费力。
池景把她放在床上后,几乎缓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拖着缓慢的步伐走了另一边,然后轻手轻脚的上床,给她盖好被子。
躺了十几分钟后,疼痛依然没有消减,他痛得毫无睡意,只能反手揉着自己的腰。
姜昔躺在床上没动,他细微的动作很轻易的就能让她感觉到。
很痛么?
痛得自己肯伸手去揉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困意来袭的她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在意识已经模糊的时候,朦胧间感觉到男人温柔的唇在轻轻的亲吻她的脸颊,她的眼睛,还有她的唇。
……
第二天清晨。
姜昔醒来时,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黏在了男人身上,一
只腿直接搭在了男人身上,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
她懵了几秒后彻底清醒了,立即松开了手,刚要翻身下床,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就响起了,“把你的腿放下去。”
一整晚这个女人都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腿还搭在他的腰上,想翻身翻不了,想动也动不了。
姜昔赶紧收回脚,有些尴尬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但尴尬的神情也仅仅出现了几秒,她垂眸看着他,冷着脸质问他,“我昨晚好好的睡在沙发上,怎么一觉醒来就在床上了?”
男人阴沉沉的给她纠正,“不仅睡在了床上,你整晚都快睡在我身上了。”
姜昔,“……”
她抿了抿唇,“我又不梦游,肯定是你把我抱到床上来的,压死你活该。”
她睡相一向都不太好……
“是我抱你进来的,可我没让你像只树袋熊挂在我身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着我。”
“……”
这句话怎么听都充满了怨念。
姜昔睡觉向来都喜欢抱着东西睡,这些年习惯了抱着玩偶睡,要不就是抱着被子睡习惯了,人一旦睡着怎么可能还能控制自己的睡姿……
但池景不一样,这么多年他
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床上除了被子没有任何东西,睡觉也是规规矩矩的,连翻身都很少。
五年的时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