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昔收回视线没回答他的问题。
“即便他已婚了,还有孩子,你还心甘情愿的做他情人?”
姜昔看着他,唇瓣抿得更紧了。
难道徐凡真的什么都没跟他说么?
他当着池景的面说这些,真的不怕池景再伤害他?
姜昔有些迟疑。
她不想牵连周一然,尤其他们才见过一面并不熟,但她又迫切的想要摆脱池景,摆脱掉安在她身上“情人”这个身份。
想了又想,她迟迟没有说话。
因为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原本这气氛就很尴尬了,尤其是她跟周一然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跑过来看他已经很尴尬了,还是池景陪她来的……
就在她委婉的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站在门口的池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淡淡的出声打破沉默,“小昔,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这里。”
他的声音既低沉又极有磁性,可敲在姜昔的心上就像是魔鬼的低吟。
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以他如今无所顾忌又猖狂的个性,她要是不跟他一起走,他真的会在这里把周一然打残。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匆匆开口对周一然道:“对不起……你好好休养,我走了。”
说完,她没再看周一然,转
身抬脚就朝门口走。
还没跨出一步,她的衣服就被拽住,然后砰地一声从身后响起。
姜昔愕然,转身朝身后看了过去,却看到周一然从床上跌下来。
“周少!”她有些吓到了,下意识的拔高声音喊了一句。
而病房里的另外两个男人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周一然是怎么从床上摔下来的。
徐凡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一声。
演戏就演戏嘛,有必要认真到这个地步?为了给池景添堵他还真舍得拿自己身体来演戏。
他站起身,大步朝病床走了过去。
池景冷眼看着这一幕,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深眸里情绪交错着,薄唇也牵出了几分森冷的弧度。
徐凡抬手按了铃叫护士,然后将周一然扶到了床上,没好气的骂道:“你这么作死,是不是觉得被撞得还不够残?”
周一然是真的又伤到了,他痛得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但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姜昔的手腕,忍耐着痛低声开口,“如果他用了我的安全来威胁你,那么我宁愿不要,也不需要你这么委曲求全的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
即便他的声音平稳,但姜昔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忍耐,看他苍白的脸,这一摔可不是假的。
这车祸才没几天时间,身上的伤都没养好,又这么一跌下床,相当于重伤后的重击,没吭出声来已经很爷们儿了,还有力气死拽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
就在这时,池景抬脚走了过来。
他低眸看了眼姜昔被拽红的手腕,唇角勾出一抹笑弧,“周少很有魄力。”他声音淡淡,转而看向了姜昔,“小昔,你是走,还是不走?”
男人就站在她的身侧,看着他在笑的样子,到底还是下意识觉得畏惧的。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这么问,她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不走,那么周一然就真的残废了,如果跟他走,就真的坐实了她是他情人的身份……
即便是五年前相爱的时候,姜昔对这个男人多多少少是有一点畏惧感的,只是那点畏惧感是来自他身上的神秘感和深不可测……
但现在更多的是因为他如今的性格凉薄,让人觉得冷漠又很陌生,以及他在她面前毫无底线的行事作风……
姜昔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仿佛感到自己彻底迷失在了深不可测的黑洞里。
接着身后就响起了周一然虚弱的声音,“小昔,他都这么欺负你了你却不敢反抗……是因为真的惧怕他,还是担心他会伤害我?又或者是
想借着自己对他的惧怕来掩盖喜欢他的心思?”
他猛地咳嗽起来,等缓过来后,握着姜昔手腕的手更用力了几分,继续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跟他的关系,一直都是他强迫你,逼你,所以你是逼不得已的,也是劣势的一方,就可以当一个已婚男人的女人?”
在他说完这些的时候,姜昔的身体猛地一僵,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像是自己都可以忽视,隐藏的心思在一点点被拆穿。
是这样么?
她真的……像周一然说的这样想过么?
她想反驳周一然的质问,但几度张口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池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神逐渐变得暗沉下来,低沉缓慢的开口,“有一点他的确没说错,是我强迫你的,也是我逼你跟我在一起的。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都只能做我的女人……”
他顿了顿,继续淡淡的道:“姜昔,我早就说了这是注定的,我没喊停你就没权利中场退出,也不必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彼此的时间和精力,讨论这事没意义。”
说话他就抬脚朝前走了一步,姜昔瞬间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她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仰头沉默的盯着跟前的男人。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