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棠宛宛语调轻轻淡淡的出声,“你不用说什么对不起,放心吧,棠家是没有那么轻易被人说弄垮就弄垮的,你别胡思乱想。”
“你什么时候回来?”
“暂时还不清楚,等过一阵子吧,我回去了就去找你。”
姜昔紧紧的揪着心口处的衣服,克制着情绪,喃喃的开口,“对不起,宛宛,对不起……”
都怪她!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也不怪你。”顿了几秒,她又笑着补了一句,“你和池景怎么样了?”
姜昔好一会儿没都没有说话,久到棠宛宛觉得她已经挂了电话时,她才轻声道:“我和他……大概没有以后了。”
……
池景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他皱眉看着还坐在阳台上的女人,眼底皆是冷漠,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眼底深处蕴藏着不易察觉的怒意。
从他回家到现在,她一直都坐在阳台上?
虽然已经过了深冬,但仍然很冷,尤其是晚上。
他径直朝阳台上走去,推开玻璃门,一句话都还未说,坐在躺椅里的女人突然就站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的原因,又或许是起来得太猛,姜昔脚下一软差点就跌倒。
男人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但在她刚刚站
稳的时候立即松开了,声音淡漠得厉害,“姜昔,你这样是想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我,嗯?”
姜昔抬头看着他。
她已经没有哭了,净白的脸上也看不出有哭过的痕迹,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还有淡淡的红血丝。
她嗓音有些僵硬的回答,“池景,我明天想……出去。”
出去?
在她话音刚刚落下时,男人猛地捏住了她的下颌,深邃的眼眸带出了极致的冷冽和冷漠,“呵……怎么,又想到别的办法离开我了?”
他的力气很大,疼得姜昔微微蹙起眉,“不是,我没有这么想。”
“没有?”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嘲弄,“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了。”
即便被他捏得很疼姜昔还是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对上他的视线,轻声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没有想要找别的办法离开了。”
“是么?”男人唇角的嘲弄加深了几分,“没有想过要离开我,却在婚礼前两个小时逃婚,婚礼被迫取消了;逼得我疯了一样找你,这就是你说的没想过离开我么?”
姜昔抿着唇没有出声,在他逼问时,脸色也渐渐苍白。
现在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用了,池景根本不会再信她说的任何话。
“我知道你
不肯信我,但现在我的确没有想要离开你……”她再度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时,轻轻淡淡的道:“池景,难道你真的打算把我囚禁在这里一辈子吗?我说了我明天先出去,如果你不允许那就后天或者以后的其他时间……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要出去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池景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极冷的盯着她。
姜昔忽然有种错觉,好似他在极力克制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姜昔,你确定你还要继续惹我生气,嗯?”
她闭了闭眼睛,声音接近叹息,“我不想惹你生气,池景……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放我出去?”
“就这么想出去?”
“是。”
“想出去可以。”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冷漠的道:“既然你不想跟我结婚,不想做我的妻子,那就像做情人那样取悦我。”
取悦……
姜昔一下就咬住了唇,忍不住反驳,“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出去而已,如果你真的怕我再逃跑或者离开你,你可以安排保镖继续跟着我。”
“除了取悦我,其余都免谈。”
姜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心平气和的继续说,“我每天晚上都和你睡一张床,我的身体也早都属于你了,还需要我怎么取悦你
?”
闻言,池景冷嘲一笑,“强迫着睡你,和你主动取悦我是两码事。”
修剪整齐的指甲渐渐用力掐入掌心,姜昔已经被他的话挑起了怒意,她深吸一口气,不想跟他吵架,于是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刚走出几步,她还是停了下来。
她知道逃婚的事情深深的伤害到了他,他很生气,也一直在等她妥协,低头,表示她对逃婚的后悔;她也知道如果她不低头,池景会一直用这样的态度对她,甚至永远都不会再原谅她。
可是……
她背对着池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再转身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抬眸看着男人冷漠的脸,她好半响才吐出一个字,“好。”
她一步步走到男人身边,举起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了上去,但他长得太高,一旦不迁就她的时候,她即便是踮起脚也只能亲到他的下巴。
池景垂眸看着她想要吻他的模样,脸上仍然淡漠得没有任何表情,站着不动,任由她折腾。
“你……你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