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洲……”
他低头看着女人震惊又惊慌的双眸,因为太过疼痛让他忍不住抽着气,艰难的从喉间溢出一句话,“我没事。”
他的右手还搂着她的腰,在那把匕首刺过来的时候就将她拽入了怀里。
匕首直接插在了他的腰上。
血液迅速从身体里渗出来,在剧烈的疼痛下力气也在渐渐流失。
他扶着她的腰,将娇小的她护在怀里。
他和姜昔算起来已经认识很多年了,记忆里却没有认真的拥抱过彼此。
“宋洲!”
姜昔一声尖叫。
宋洲已经体力不支倒在了她的身上。
……
医院。
走廊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姜昔坐在长椅上,低垂着脑袋。
她衣服上沾上了大片的血迹,手上也是血,已经凝固了。
蜷起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住。
池景来得很来。
走出电梯他就看到呆坐在长椅上的姜昔,头发有些凌乱,垂着脑袋弯着腰,长发也自然垂下,看起来很狼狈。
他瞳眸紧紧一缩,快步朝她走了去。
池景刚在她面前停下,刚要说话时她就抬起头了。
“我没事。”
似乎在他走来时她就
知道是他,神色并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
他还是俯身下去,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手臂一点点收紧,用力的抱着她。
即便姜昔现在思绪和神经已经有些迟钝了,但也感觉到被他勒得疼。
她张了张口想说话,最后还是闭嘴了,什么都没说出来。
让他抱抱吧,哪怕被他抱得很疼。
或许,能拥抱的机会已经很少了。
姜昔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就软了下来,然后眼泪猝不及防的就从眼眶涌了出来。
虽然没有哭出声,虽然他看不到她在哭。
但池景知道她哭了。
只是不知道,她是为什了什么哭。
是因为宋洲受伤吗?
霍廷已经告诉他,是宋洲替她挡了一刀,伤得还不轻。
此刻面对她,他甚至无法质问她,为什么会跟宋洲在一起。
池景抬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眼睛里都是阴鸷和狠厉,但声音却很温和,“我带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待会儿在过来,嗯?”
“不用了。”她抬起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了他继续抱着她的动作,“
我留在这里等他醒过来。”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最后还是忍住了,偏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温颖,“去把她的衣服拿来医院。”
“好的,我马上回去拿。”
温颖很快就离开了。
池景蹲在她面前,从她包里翻出一包湿纸巾,很耐心的她手指的血迹擦拭干净。
急救室的灯还亮着。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一点点的擦拭。
姜昔垂眸看着他英俊的脸。
素来清隽淡漠的眉眼此时布着一层厚重的压抑,下颌线也紧绷着,不悦的情绪很明显。
在给她擦手的整个过程都没有再交流,直到男人把那包湿纸巾用完了,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篓里。
最后他才抬起头看着她的脸。
四目相对。
他几乎用很平静的语调问,“你告诉我,在家里你跟我说一个人出去逛逛,却不惜甩掉温颖偷偷跟宋洲见面,到底是为了什么,嗯?”
姜昔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静静的看着他。
她的沉默不语终于一点点的激起了男人的怒火。
不给任何回应的沉默比激烈的争吵还要伤人。
池景的声音变得紧绷,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从喉间溢出来的,“姜昔,你说
话。”
她看着他脸上的情绪,觉得思维逐渐冷静清晰下来,却又像是很模糊。
她静了静,还是开口了,“我现在不想说话,等宋洲出来了再说吧。”
这句话说完时,她看到男人的瞳眸里一点点皲裂出裂痕来。
这大概是她说分手这几次,第一次成功的说话伤害到了他。
不管她怎么闹分手,他都当她是在发脾气,在无理取闹。
她说一千次分手,他还是会斩钉截铁的不同意。
即便偶尔会被她惹得有些怒火,但也比不上别的情侣真正吵一架。
他的心坚固无比,不管怎样都无法撼动,更难以伤害到,很难真正的走进去,可一旦进去了就更难出来。
伤害不了他,也甩不掉他。
她常常会觉得无奈和心疼,但内心其实更多的是庆幸。
在这个世界上,女人说分手或许不全是为了让另一半挽留,但十次分手至少有八次是希望对方挽留自己,挽留这段感情。
如果提分手他真的不挽留,她不知道自己会有多难过。
池景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更是变得森冷,没有任何温度。
他眯起眼睛,说出一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