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他才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淡淡的道:“你最好现在就交代清楚,如果今天要嘴硬我下周再来。”
跪在地上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裤子,隐隐约约能看见被血浸染过的暗色。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尤其是唇已经干得裂口,像是很多天都没有喝过水的样子,整个人狼狈又伤痕累累。
被打成残废还没有得到治疗,再加上对未知的恐惧,这无疑是在摧毁一个人的心智和神经。
“池总……”地上的男人恐惧的抬起头,“是谁让我做的……您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当然。”
“既然您知道,又何必要我亲口告诉您呢?”
池景招了招手,身后就走来一名保镖,手里正举着一台摄影机对着地上的男人。
他淡漠的开口道:“你要告诉的人不是我,是派你做这件事情的人。”
男人面色一变,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池总,您应该也知道如果我现在说了,就算您肯放过我,董事长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那我说还是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池景摸出烟点燃一支,深吸一口后不紧不慢的吐出烟雾,“区别大
概就是……你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只要我放你出去就是死路一条,而在我这里你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等他波澜不惊的说完时,男人的脸色彻底惨白了下来,陷入极度恐惧中。
“等我这支烟抽完,你就没机会了。”
……
池景开车回别墅的路上时,收到了姜昔发来的信息。
【家里的玫瑰花快枯萎了。】
他低眸看了眼信息,眼前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女人编辑这条信息时的模样,唇畔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弧。
他没有回信息,直接将手机放在了一边。
在外面响起汽车的声音时,姜昔正懒懒的在书房里看书。
估摸着池景已经进屋换鞋的时间,她放下手里的书走出书房,刚好就在楼梯间遇到正上楼的男人。
看到正走上来的男人,她整个人都怔住了,有些呆呆的停下脚步看着他。
池景踩着阶梯一步步朝她走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等男人走到跟前时,她仰起头看他,“之前不是都买的两支吗,怎么今天买这么大一束回来?”
她搬回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但还是带上了之前一直装花的花瓶,现在就放在卧室的小圆桌上
。
男人低眸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抽出两支递给她,然后淡淡出声,“去换了吧。”
姜昔,“……”
所以他买那么大一束花干什么?
接过那两支玫瑰,她微微撇嘴道:“既然之前都是买两支,那以后就按照之前的约定买好了,你买这么多回来花瓶也插不下呀,而且我就喜欢你每次送我两支……”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推开了卧室门,进去把那两支快要枯萎的花取出来,然后把手里两支新鲜的放了进去。
等做完这些刚转身时,整个人就震住了。
手里被换下来的玫瑰掉落在地。
她怔怔的低眸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每一次池景向她提出结婚时,都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她也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他不懂浪漫。
她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池景真的会捧一束鲜花,拿着戒指单膝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
池景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笑脸,在家里不出门的时候她的长发都是随意的扎起来,穿的裙子也很简约素净,十足居家小女人的模样,娇俏中又带着几分温婉。
“我的确不擅长浪漫哄女朋友开心,也不懂爱情的定义究竟什么……但我能确
定我很希望每天早上醒来就看见你,也希望你永远需要我,依赖我,我要所有人都知道,姜昔是我的——”
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低沉,如月色下的水流,清晰得要将每一个字都扣在她的心里,连说话的样子都帅得令人心动。
“姜昔,我爱你,所以你嫁给我,嗯?”
姜昔看着他手里的戒指,是那天她替他收拾行李箱无意间看到的那一枚。
大概是他去国外的时候特意买的。
姜昔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久都没有说话。
几度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
直到几分钟过去了,她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句,“你这形式……真俗。”
没想到她憋了这么久的回答是这样,池景微微皱起了眉。
他把花放在了一旁,仍然保持单膝下跪的姿势,然后把戒指从锦盒里取出来,又拿起她的左手,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姜昔低头看着他给自己戴戒指时的模样,心脏开始砰砰乱跳。
她抿了抿唇,小声嘟囔道:“哪有你这么霸道的,我还没答应呢你就强行把直接戴我手上了。”
说是这么说,但她连手都忘了收回来,何况男人此时还握着她的手,即便她想收回来也不行。
池景不紧不慢的道:“当初我背着你走了一整条古街,是你自己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