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菜等着上餐。
姜昔把菜单递给了服务生，随即又喝了两口池景替她叫的一杯热牛奶，放下杯子时，她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
刚抬头，猝不及防就撞上了男人深沉到极致的眼眸，他一直注视着她，像是这样已经看了许久。
她避开了他的视线，又端起那杯热牛奶，垂着眼轻声问，“你怎么去医院了？”
男人的神色仍然冷沉，“医院有熟人看见你给我打了电话。”他顿了半秒，微微眯起眼睛，“外人都给我打了电话，可是出事的你却没想过要给我打电话。”
他根本不糊相信她那敷衍的说辞。
忘了？
人在遇到事情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就会找自己最依赖信任的人，何况是差点被歹徒用刀刺伤。
他不相信她没想过找他，是她考虑过后才决定不告诉他，不联系他。
姜昔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你有没有问过那个人，如果我不肯离开你，他是不是让我爷爷失踪后，又决定把我杀了？”
男人盯着她的双眸蓦然紧缩起来，跟着连呼吸都沉了下来。
她轻笑，“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已经把温颖派给我
保护我的安全，今天是我自己没有给温颖打电话才出事的。”
的确。
如果今天她出门时让温颖跟着她，今天可能就不会有人受伤。
她放下手里的杯子，淡淡一笑，“池景，我有权利知道要维持我们这段关系，我到底要承受多大的风险和代价，只有了解了这些我才清楚，维持这段危险的关系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或者如果哪天我真的意外死了，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
“姜昔。”
她的这番话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但池景几乎是压低着阴沉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他一双极其深沉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冷声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我保证！”
姜昔盯着跟前的杯子，好半响才出声，“好。”
菜很快就上了餐桌，姜昔没再多说什么，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东西。
……
午餐后。
池景没有给温颖打电话，姜昔自然觉得他准备送自己回去，但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她才恍然发觉，这不是回公寓的那条路。
她微微一怔，偏头看向开车的男人，“要去哪里？”
男人视线看着前方，淡
淡的回答她的问题，“袭击你的那个人抓到了，带你去看看。”
姜昔：“……”
她静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反对。
偏头看向车窗外，她回忆着在地下车库斯理夫人朝她扑过来的那一瞬。
当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脑一片空白，没有震惊，也不觉得意外和惊慌失措，看到斯理夫人受伤时也没有什么感动。
从事情发生再到她进医院急救，她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很荒唐。
大概她是自私的吧，对于母爱这种东西，她没有拥有过，也谈不上失去，在渐渐长大明白自己身世时，她有过被抛弃后的绝望，还有过浓烈的恨意。
后来成年了她见过太多的现实和残酷，她又想过，那个抛弃她的女人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又或者，这就是她选择的人生，没有谁有权利规定和道德绑架，一个女人一定要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人生和幸福。
再然后，恨意越来越淡，再没了什么恨和期待。
没有了期待，就不会去想什么亏欠和连累了。
她情愿那一刀是刺在自己身上，这样就只是她和池景之间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也不会欠她人情。
1998。
下车后，池景牵着她从地下停车库搭了私人电梯直达顶层。
套房很大，装潢豪华精致。
蒋琛穿着黑色大衣，修长的双腿叠起慵懒的坐在沙发里，唇间含着一支烟。
他微微眯着眼睛，垂眸漫不经心的瞧了眼地上蜷缩起的人，抬了抬下巴指着地上的人，淡淡出声，“人逮回来了，不过这东西拼了命的要逃跑，所以手下没把握好度，估计打残了。”
地毯的颜色并不是深色，所以血迹沾在地毯上显得特别刺目，血腥。
姜昔低眸看了地上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男人身边靠了过去。
池景见她被吓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他抬眸看了眼蒋琛，又瞥了眼地上嘴巴被胶布封住的男人，视线最后看向坐在一旁安静看笔记本的女人身上。
“你把她也带来了？”
姚楚楚在听到他出声问的时候，把放在双膝上的笔记本顺势放在茶几上，然后把电脑屏幕转向他们，一脸邀功的说道：“监控是我拿到的。”
她拿到的？
池景眯着眼睛问，“什么意思？”
蒋琛取下唇间的烟，唇边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刚开始派人去拿监控的时候
，监控室那边的人说视频已经被人高价买走了。”
他耸了耸肩，笑意有几分冷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