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迟迟不吭声,姜昔笑出声,“怎么?是忘记在哪个酒店见面了,还是现在手机刚好没电了?”
她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盯着男人,一字一句的道:“我的问题让你觉得很难回答么?”
面对周围的投来的视线,莫少额头开始冒汗,呼吸也乱了。
离得近还能看到他眼底闪过的那点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冷笑起来,“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哪里还记得在那一天见面的,和在哪个酒店跟你睡的?是你求着我睡你的,我才没那心思去要你联系方式,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谁都可以上的公交车!”
姜昔听着只想冷笑,她已经料到这个男人会用这番说辞来狡辩,正要说话时,就听到男人突然提高声音,“要证据是吧?你右胸上有一颗痣……你这么想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就脱衣服让大家看看啊,只要你脱衣服看了不就真相大白了?”
他话音刚落下,旁边的人就哄笑起来。
姜昔垂落在腿侧的手蜷缩起来。
痣?
她身上就没有痣!
这个男人笃定她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证明,所以才敢说这种话。
这时,宁沁
然的闺蜜不怀好意的开口了,“姜小姐,你们都各执一词,我们也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让拿证据吗,现在就是证明你清白的时候,不如你还是脱了衣服让我们看看到底有没有,这样不就知道谁撒谎了吗?”
“就是,又不让你全都脱了,你扒开看一下看看就行了。”
真正刻薄针对她的人其实也就几个,但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看好戏。
一旦有人开头了,那么后面的人也会跟着起哄。
大概是哪个男人的朋友走上前,上下打量了姜昔一眼,笑道:“早就听莫少说过你在床上浪得很,平时看起来倒挺清高的……”
这下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姜小姐今天要是不扒开衣服让我们看看,估计这事儿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一边喊着要证据,现在又不敢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看来是心虚了啊……”
没有人能孤身一人抵挡来自一群人的恶意,即便姜昔心理素质强大也一样。
即便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但人们想要看到的都是一个漂亮女人难看出丑,谁又会真的想去知道真相到底是
怎样的。
姜昔很明白这点,她就剪整齐干净的指甲用力的掐进掌心,思维很清晰,也很冷静,却还是抵挡不住这些充满恶意的嘴脸。
莫少当然能看得出她此时极力忍耐着的怒意,从而无比得意,“怎么,不敢脱了?大家都在等着看你胸口上到底有没有痣呢,刚才你不是还……啊……”
话没说完,男人就惨叫起来。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叫起来。
“啪”的一声,又一个高脚杯直接砸在了他的额头上,杯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掉落在地时已经四分裂。
男人伸手捂住额头,鲜红的血从他的指缝里渗透出来。
等众人反应过来,都被他的样子吓呆了。
众人抬头朝酒杯抛物线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只刚刚收回的手。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众人一片哗然。
男人疼得双手捂着脑袋,见血了后开始大喊大叫,“操,哪个孙子敢打老子……保安呢?快叫保安过来!”
很快男人的朋友就反应了过来,随即上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在大庭广众之前被一个酒杯砸倒在地,接着又
是第二个酒杯砸过来,这种事情怎么能忍受!
他捂着还在流血的脑袋,气急败坏的叫喊,“赶紧让保安过来,把砸我的混蛋立刻找出来,妈的!”
他话音刚落,人群突然自动散开让了一条道出来,旁边的楼梯上出现了个男人正不紧不慢的往下走。
深蓝色的西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腿,皮鞋踩着阶梯而下。
他身形挺拔,俊美无比,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冷漠刺骨的气息。
众人抬头朝他看了过去,黑色短发下原本冷漠凛冽的眉眼覆盖着一层阴霾,完美的五官也都是冷厉和淡漠。
池景几乎从未这样高调的出现在任何场所,和人们的视线里。
即便上次去宁家参加宁老的寿宴,虽然当时抱着宁沁然引起了注意,但也只是那短暂的几分钟而已。
所以连着姜昔也不知道这个每天睡在她身边的男人,此刻满身都是高位掌权者才拥有的,足以碾压整个宴会厅所有人的气场。
以至于她此时看着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还有那瞬间从心底涌出的委屈,心悸,以及一些复杂的情绪。
她就这么怔怔的盯着他。
他怎么
会来这里,不是没有时间来么?
宁沁然同时也看着慢慢走近的男人,她咬着唇,眼底浮现出慌乱,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池景现在很生气。
她认识他有五年的时间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般生气动怒的模样。
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