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池暮本人,他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既不纨绔,也没做过出什么惹人非议品行不端的事情,连私生活也就Willa那一个正式公开过的女朋友为人所周知,在上流社会已经算是简单干净了。
慕姿转过脸,看着坐在椅子里的自己的哥哥,久久没有说话,面色苍白迷茫,是这样吗?
慕舟站了起来,“我给你嫂子打个电话,让她去你的公寓给你收拾几身换洗的衣服跟生活用品,你病了一天是不是没吃饭?想吃什么,我让妈做好了一并带过来。”
……
池暮从医院出来后把司机打发走了,自己上了驾驶座,开着兰博漫无目的的行驶在这偌大的繁华都市中。
总不能去公司,可庄园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说不上话的佣人,冷冷清清的。
就这么开着车游荡了一两个小时,才在经过河边时,突发奇想的找了个停车的位置把车停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不到十点,这附近应该有居民区,所以虽然晚了,天了冷,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散步或者回家。
他坐在车里,望着流动的河水,整齐排站的路灯散发出昏黄的暖光,温柔又冷清的存在,看行人过往,它依然故我。
“啪。”打火机喷出火焰,点燃了男人含在唇间的香烟,蓦地又灭了,只剩下烟头忽明忽灭,烟雾散开,只余散尽时的模糊。
他经常觉得,如果万事都在掌控之中,那也真是无聊的世道。
他也偶尔觉得,脱离掌控的人和事,可真是烦人。
但此刻,他第一次有种不知作何选择的迷茫。
车内太暖,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大衣脱给慕姿后便落在病房了,就这么走进夜晚的寒风中,还是有种刺骨的冷,可这样令人更清醒。
慕姿。
他齿间低低发出这两个字,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浮现出她的脸,第一次见时傲慢得颐气指使的,在禹城时偶尔露出的恶趣的笑,回巴黎后大部分时间都是淡淡的,偶尔也会露出温软的娇媚,但总是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回巴黎后,她的性情好似还不如在禹城时的爽快肆意。
最后的最后,他想起她晕倒在他怀里,还有他离开时那张安静虚弱的脸。
【你总是意识到不到自己对她的伤害。】
【就像这次一样,而这对她而言,只是无数次中的一次。】
他取下唇间的香烟,盯着被风吹燃得更快,又好似要熄灭的烟头
,长指弹了弹烟灰,灰烬很快被吹得消失不见。
跟他在一起,她有这么痛苦?
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要不要……放过她?
……
池暮第二天在傍晚出现在病房时,慕姿也没觉得多意外,虽然她觉得昨晚他被她哥哥说走了,不说鸣金收兵,但至少也该消停一阵。
不过也不奇怪,池大公子的心智跟脸皮从来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所以也不能以常人的逻辑跟标准来揣测他。
慕姿本来是在边看书边等着慕太太或者叶斯然给她送晚餐过来,他敲门进来后,她也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但男人没开口说话,她于是就低头继续看书了。
可她一收回视线,男人就开口了,“身体怎么样了?”
她翻了页书,轻飘飘的回,“还好,只是感冒发烧,再怎么严重也死不了。”
池暮皱了皱眉,为她这不以为意的口气,当即便淡了声线道:“是死不了,最好是烧个一天一夜,看你会不会烧坏脑子变成智X。”
慕姿看也不看他,只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挺好的,变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反正我家也养得起白痴。”
池暮没说话。
慕姿又翻了
好几页纸,才抬头去看他,“你找我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回去了,待会儿我嫂子来了还好,我妈要是来了看见你……我怕你被打出去。”
她也没想过他找她能有什么正事,估计就是来“探病”的。
男人淡淡的说道:“我来找你是有事。”
慕姿低下去的脑袋又抬了起来,顿了片刻后才回答道:“哦,你说。”
“你去禹城之前,把十一弄到哪里去了?”
十一?
慕姿微诧,“你问它干什么?”
他淡淡的,“领养。”
慕姿的微诧变成了诧异,“你?”
“我打算养条狗,也值得你这么不可思议?”
“你想养狗可以去宠物店买一条血统纯正符合你喜好审美的,你之前不是一直嫌它又蠢又丑么。”
男人波澜不惊,“我有么。”
“……”
“我不是你,心血来潮了就养,不想养了就丢。”
“那是因为我当时的条件养不了。”
“在哪儿?”
“我朋友家的狗狗生的,我送回去跟它X妈一起了。”
“你给她打个电话,我待会儿去接。”
慕姿迟疑的看着他,对此不是很理解,总有种有诈的感觉。
她之前把十一带回去的时候,除了嫌弃,他就只有嫌弃了,而且……他哪里像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