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暮要泊车，动作比她慢了几拍，但长腿加快了步子还是跟了上去，跟她保持着半米的距离，直到进入电梯后，两人才又到了一个空间。
电梯里只有他们。
慕姿下颌抬起，看着一旁不断变化的数字，等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她立即走了出去，一直到公寓门前，她实在没办法了——因为她如果就这么开门的话，没准这男人就跟着她进去了，那到时候赶都没法赶走。
她转过身看他，淡淡问道：“你要送我回来，我现在已经到了，你是不是也能回去了？”
男人抽出了插在长裤里的手，上前一步将她抱住。
慕姿对此没有了任何的欲望，包括推开他的欲望，她一动不动的站着，不做任何的反应。
他在她耳畔低沉温淡的道：“你今天一整天都跟他待在一起，是么？结束了还专门开车送他。”
她没回答。
他平静自然的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又自然不过的事情，“明天不准了，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对他做什么。”
依然只有一片安静。
最后他道：“别再惹我更生气了，乖一点，晚安。”
池暮低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
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离去。
慕姿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这才回过身按密码开门，进屋。
……
她陷入了沙发里，整个人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抱着这公寓主人姜昔买的抱枕，慕姿后脑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的那盏灯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身体突然动了，拿起一旁的包就从里面翻出了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了备注为哥哥的号码，点下屏幕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姿姿？”
“哥。”
“你找我有事？”虽然慕舟用的是问句，但以他对自己妹妹的了解，这就是个肯定句。
“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曹婷婷现在怎么样了？”
“曹婷婷，你查她做什么？”慕舟在那头皱眉，以不太赞同的语气问道：“你还关心池暮跟她的那点破事呢？”
倒不是慕舟多反对慕姿对池暮有想法，感情的是无论是慕父慕太太还是他这个哥哥，基本都是持开放自主的态度，她自己的感情她自己做主，何况她已经这么大了。
只是怕她自己搞不清楚自己的心，走了些不必要的歪路。
“不是，我
总觉得池暮一直留在禹城，是为了想办法牵制池景，虽然他现在还没明显的动作，但我能感觉到他已经有了方向，只是在等着什么……现在我都处处受他的限制，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只能乖乖的跟着他回去。”
慕舟静了片刻，无需她过多的解释就察觉到了她的目的，“你打算主动出手……用曹婷婷反牵制他？”
偌大的公寓，安静干净，空旷得没什么人气，连着她脸上冷静的神色都染出了一层清冷之意，“他根本就放不下去那个女人，只不过……”
她缓了几秒，低低淡淡的笑，“他虽然失忆了，但骨子里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变化，曹婷婷那种从小地方出来的，无论学历，长相，家世背景，甚至是性格都上不了台面，又众所周知的被人玷污过了……除非真的特别对他的胃口，能让他迷恋到完全放不下，否则他只会舍弃，就像当初的Willa一样。”
她闭上眼，“因为条件不符从婚姻里排除，但这个人还是在他的生命里。”
也许也是能摒除的，就像Willa，可那需要太长的时间，而她早已没了心力去等第二个Willa变成过去。
慕舟在那头问，
“你想好了？姿姿，你这么明刀明枪的跟他斗，我怕你就算得偿所愿了，他也不会放过你。”
慕姿扶着自己的脑袋，轻轻喃喃的道：“他现在也不肯放过我啊。”
慕舟换了个话题，“你跟沈聿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慕姿一时间还真的没法回答。
沈聿自那天摊开告白后，他就没再提起这件事了，她知道他的意思，给她时间考虑，直到她考虑清楚位置，不急不躁，不逼迫她，也不给她丝毫的压力。
有时候她觉得，沈聿跟池暮真的是完全相反的男人。
池暮看着绅士儒雅，可他骨子里是极强的侵略性人格，极其强势，但凡是他稍微有一点喜欢的东西，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果断的攥在手里，步步紧逼，不留余地。
沈聿是……
她跟沈聿在一起挺舒服的，他性情沉稳，周到又细心，几乎时时都能感觉到被呵护的感觉，跟池暮那种男人宠女人的味道不同，他更像个成熟的哥哥。
跟他比起来，池暮都有幼稚恶劣的时候——比如心情不好了能把睡着的她故意弄醒，比如刚刚撞瘪她的车，换了沈聿，这些他肯定做不出来。
她下意识比
较这两个男人的时候还恍惚了几秒，如果……如果池暮跟沈聿换副性子，沈聿当初在她喜欢上池暮，有一半这男人不依不挠的架势跟厚脸皮来阻止，追求她，她估计连嫁给池暮的机会都没有。
至少她的资质没法在饱受纠缠跟打扰的情况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