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换好衣服后，慕姿打电话约了方蕴一起去楼下的餐厅吃早餐，三人一起吃完东西后，池暮去处理他需要处理的事情，慕姿作为熟客，带着方蕴在附近的景点游玩。
……
时间过得很快，两天后，曹父下葬。
天阴沉，风很大。
曹婷婷父女的亲人不多，而且来往得不频繁，之前护工提起的那个外甥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不过因为有池暮这么个人物在，各路牛鬼蛇神倒是屁颠颠的都跑来了。
旁敲侧击想盼着池暮给点好处，最好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但池暮是什么人，他看着温文尔雅，稍微了解他一点的都知道他心硬情薄，他愿意的时候可以阔绰大方到人尽皆知，不愿意的时候，从他身上讨不到一分钱的便宜。
所有凑上来想蹭好处的，基本不用他开口，一个冷漠的眼神就足以将他们震慑得不敢多言，然后灰溜溜的离开。
下午，墓园的人陆续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天晴下雨，天都是沉重的。
曹婷婷跟池暮一前一后的站着。
池暮看着墓碑上黑白的遗照，在长久的静默后还是淡淡的开了腔，“婷婷，我走了。”
曹婷婷
没有回头看他，嗓音带颤的问道：“曹毅，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
男人沉默。
“即便只是一点点……有吗？”
他仍旧淡淡的，“即便有，这一点点也没有任何意义。”
曹婷婷闭上眼，眼泪滑落，“有的……即便只是一点点，也是我这五年来，最大的意义了。”
她这整整五年以来的所有时间，精力，感情，希望，悲伤，喜悦，全都给予了他一个人。
她甚至为此而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如果一点点的爱都没能换到，那真是比梦碎一地还要残忍。
池暮的视线落在女人单薄瘦削的肩膀上，之前她虽然受了伤，但有她父亲跟他的照顾，各种营养补充着，身体并没有明显的消瘦下去，但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神色亦是憔悴黯淡无光。
她失去了恋人，又失去了父亲，身心重创。
很难辨清楚是因为她的自私贪婪责任多一点，还是他薄情的决断责任多一点。
他垂下眼皮，只说了最简单的两个字，“再见。”
然后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去。
走了大约两米多。
“我忘记
跟你说了，曹毅，房子跟钱我不会要的，工作我也会自己找……”她声音低了下去，艰涩的道：“反正当初救你的那些钱，本来就是慕姿出的……”
池暮没有回头。
“这五年对我来说弥足珍贵，虽然你只有半年的时间是有意识的，但这半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半年，我不后悔，也不觉得损失了，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的补偿。”
良久后，男人淡淡静静的给了她回复，“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不要的话你可以自行处理，我给不给是我的事，你替我挨了一枪，我不想带走留在这里的亏欠，所以我要给。”
……
晚上七点，禹城飞巴黎的航班按时起飞，十多个小时后，池暮跟慕姿回到巴黎。
曹父跳楼而死的插曲倒是并没有影响他们之前建立起来的感情，反倒是池暮处理后事的时候，连着把跟曹婷婷的感情遗留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虽然慕姿之前没说，但这的确是解决了她心里的一个疙瘩。
她不用再有意无意的顾虑，那个被池景软禁起来的女人会不会成为定时炸弹突然间冒出来，没了这个芥蒂，慕姿的心扉敞开了不少，他们的感情也不再像以往裹足
不前，虽然以他们的性子谈不上突飞猛进，但隔阂消除，连着康秘书跟慕舟都统一觉得，这段感情已经并入正轨。
慕姿自己当然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们会慢慢的好起来，以后也会越来越好，那么，就这样吧。
池暮从禹城回来后，他待她比以前更好了，很快的连着他们所在的整个圈子都知道：这对曾经闹得水火不容的夫妻在生离死别后再神奇重逢后，又如胶似漆。
甚至一度成了家族联姻的正面案例。
即便池暮不曾正式的言爱，但也否认不了这段相处就是爱情的滋味。
……
有天晚上，床笫缠绵之后，他手指眷恋般的摸着她的头发，低低的嗓音突然开口，问了一个更突然的问题，“太太，反正你最近对当贵太太很欢喜，不如……我们趁这个时候要个孩子？”
孩子……
这两个字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尖多年，不提的时候它好像没入了深处，可一旦提起来，还是隐隐作痛。
她眉眼垂了下去，抿唇问道：“你着急要孩子吗？”
他低头亲吻她的眉心，“谈不上着急，只觉得有个孩子挺好。”
她沉默良久，没有直接
的回绝这件事情，只轻轻的道：“我想想吧。”
她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短——离开禹城的前一天他们和池景还有姜昔一起吃了晚餐，提及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