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元青再度陷入沉思,好一阵才说道:“你有多大把握,认为他就是应验石碑之人。”
韩宁旭失笑摇头:“不瞒掌门,其实我以前对山海宗的石碑也持怀疑态度,若是有人告诉我谁能预测几十、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后的事,我还勉强能接受。
上古有不少精通术道的大能,他们或许能做到,但预测如此久远简直闻所未闻,这已经跨越了时代。
我刚才说的那些,不管是山海宗他们的态度,还是易天此人的能力,都只是推测,把握二字从何说起?如果非要有个直观的说法,我想三分都不到。”
古元青对韩宁旭的话表示理解,因为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既如此,为何让我南山诚心与他合作?”
韩宁旭心中早有定计,便缓缓道来:“门下观此人性格直爽却不冲动,举止温和却不迂腐,而且不惧势压,你若以礼待之,他便以礼而回,若想以力缚之,必将是以力抗之。
南山虽不惧他目前表现出来的能力,或许可以用强力手段镇压,但损失恐怕也不会小,广固就是例子。
对于这类人,想让他诚心待我,最好的办法便是以心换心。
若他真是应验之人,南山得到的好处将是无法想象的,若我们猜测错误,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相反,若我们与之为敌,应验之时犹恐面临灭顶之灾,而且,他不是还有应老大几人的秘密吗?”
韩宁旭说的很清楚,其中得失一听便知,古元青还知道,其实在天宫,有自己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对山海宗石碑持有的态度不止是怀疑,还有幻想,正因如此,才让势弱的山海宗能安稳屹立无念界近一个时代。
因为他们都在等,都在看,期待幻想中的那天,期待自己有生之年能见到祖辈时期的盛世九州。
当年的山海宗事件,就算没有丹圣宗出面,也会有其他势力干预,血月的做下此事是最大的错误,还好当时南山前掌门在自己的坚持下及时下令撤回。
古元青这次没再犹豫,肃然吩咐道:“告诉段安庆,让他此次上门务必注意言辞,把南山的诚意转达清楚。
另外,你立即调派人手注意血月动向,若易天启程,沿途不能有意外发生。”
“门下知晓。”
韩宁旭至此才算彻底放心,自己对易天的承诺算是成了,他当然不是担心自己在易天面前有损颜面。
而是就如他刚才所说,因为一人就给南山带来灭顶之灾,那才是罪过。
“此事可否告知丹圣宗?”古元青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就开始为关注易天的安危,于是如此说道。
韩宁旭皱了皱眉:“不可,我知道掌门的意思,有丹圣宗为他护航,确实不用担心血月的动作,但还有一事,掌门也得知晓。”
“何事?”
韩宁旭先是自嘲:“这算是门下小人之心吧!”
而后他才继续说道:“他击杀广固的那惊天一剑先且不提,掌门可知他所用之剑?若门下没有看错,他使用的那把剑本身就是不凡。”
“有何不凡?”古元青还未听他说过此事,从韩宁旭凝重的表情看,这里面也有文章。
韩宁旭想了想:“门下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掌门还记得光昊宗的昊天镜吧?”
古元青点头,当年光昊宗交接掌门之位,也邀请了南山,他就是那次见到了这件神器昊天镜。
此物是光昊宗立足之本,代代只传于掌门保管,据传从上古开始,昊天镜便闻名九州,威力不弱先天灵宝几分。
现在韩宁旭突然提这个,莫非易天所用的武器堪比昊天镜?于是惊异的看着他。
“当初门下有幸跟随掌门见识到了昊天镜,如此宝物,只是观之就能感受到来之天神的压力。
此人所用的武器是一把黑色长剑,虽然没有昊天镜的那种压力,却能引起心中惧意,说是凶器也不为过。
但掌门应该知道,所谓凶器,不只是在于杀了多少人,还在于杀的是什么样的人。
正所谓,屠魔之刀镇于邪,戮仙之刃慑于心,弑神之剑万界惊。”
万界惊不惊且不说,韩宁旭这话倒是让古元青听的心惊:“你是说……你的惊惧来之这把剑本身?”
韩宁旭一直保持凝重说道:“没错,只是门下不知这惊惧是来自戮仙还是弑神,总而言之,这把剑非同小可。”
古元青起身踱步思考了片刻:“这与知会丹圣宗与否有何问题?”
韩宁旭叹息了一声才说道:“就像门下刚才说的,算是我的小人之心吧!
此物堪比昊天镜,在资源枯竭的天宫和无念界,遇见此宝物难免让人心起贪念,丹圣宗看似正派,但谁人又知他们内心想法。
而且他的身份也未得到证实,何必传的沸沸扬扬。”
原来如此,古元青笑道:“你就不担心我也心起贪念吗?”
“掌门说笑了,若是在这些事发生之前见到,或许会,但现在已经知晓一切,我想掌门心中自有得失评断。”
韩宁旭说的倒是委婉,用了个或许,若自己不提前告知那些事,他不贪才怪。
古元青这才点头说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