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在窗棂白光的映照下,配着窗外灼灼花枝,身边绢布佛经,尤显姝丽。那白皙的颈子,和因拉扯之故而露出的红艳肚兜儿,及深深沟壑,丰润雪白,诱得陛下眉心一跳,不由缓缓勾唇,沉声道:“晦气也好,火气也罢,且在二娘身上洗一洗。菩萨不在人间,更不知是真是假,是有是无,朕这个罪人,便劳烦二娘来渡了。”
言罢,他狠狠掐了下小娘子的柔软之处,随即沉着脸,急急扯了衣裳,也不顾外面那臣子正商议着国之要是,面色冰冷,动作急躁粗鲁,强拉着阮二娘匆匆弄了一回。*罢了,陛下这心里面的抑郁之情,总算是消散了不少。他见阮二娘轻咬红唇,雪白的肌肤上一片娇红,一片青紫,心里头舒坦了不少,不再多言,只又吻了她小腹两下,随即自行穿戴整齐,换上备好的常服,朝着正殿走了过去。
流珠浑身痛得不行,只拿衣裳轻遮身躯,随即吃力地抚着小案,堪堪起身。她暗自咬牙,实在没有力气,便干脆躺回那冰凉地上,青丝四散,雪肤尽露侧着头,,微微喘着气,又隐隐听得殿内响起了阮镰的声音来。却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时间,那阮镰都乘着马车入宫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倒也在流珠意料之中。先前的土地改革政策,暂且废止,全国各地,都回复原制,薛微之出此祸国之策,这官帽也跟着被摘了去。陛下只说再做观察,看他日后表现,可他往后连宫城都进不得了,又该到哪里表现?
至于叫阮镰来……流珠冷冷一笑,却是垂下了眼。
☆、59|58.01
笑杀初心缪激昂(三)
这三城投了敌,那便不能眼睁睁看着,束手不管。官家先召了阮镰来,与他商议一番,随后又叫了兵部众官员,接连谈了一两个时辰,最后的决定便是——先派使臣谈判,看看能不能让这三城不战而还,若是他们非要与那蛮子站成一头,那必然就要开战,把他们打到服。
只是这仗,却也不能急着打。这军费军需,及那武器,都要耗上不少银钱和时间。幸而自打植棉令颁布之后,种植棉花的人家急剧增多,都赶上了农历三月播种的好时候,待到再过四五个月,及至□□月份,便可以收获。这棉花成本低廉,而又暖和耐穿,最适合来做军衣不过。北面一年四季均寒气弥散,有了棉花做衣,兵士保暖的问题便得到了解决,可以说是与北蛮一战的关键所在。
只是年底时候,便是北面最冷的日子,也不是开战的好时机。这么一算,这仗,起码要等明年开春才能打起来。而怕就怕的是,那蛮子也懂傅辛所想,在这段日子里突然攻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君臣相谈许久后,傅辛终是令他们退下,十分疲倦地倚在座上,半阖着眼儿,望着龙案上那积作小山的折子,长长叹了口气。
此时已近黄昏时分,流珠其间试着趁机溜走,却被关小郎硬生生拦了下来,说是官家没发话,那他便不能放人。流珠在阴暗的偏殿里头,百无聊赖地待了许久,将鲁元公主抄的那白绢佛经来回翻了数番,此时见傅辛得了闲,便揉了揉发酸的腿,缓步走出侧门,颇有些无奈地道:“官家,儿若是再不回去,家里面人该生疑了。”
傅辛微微一笑,侧过头来,目光温柔地望着她,又冲她招了招手。流珠犹豫了一下,只笑道:“儿腿软得不行,懒得再走。官家只管发个话罢。”
官家沉了脸色,但笑道:“朕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流珠顿了顿,点了点头,缓步轻挪,等到刚走到他身侧,便被男人拦腰搂住,一把扯入怀中。流珠将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上,只感觉那人的手,缓缓抚着她的背部,动作分外轻柔和缓,口中则带着些疲惫,道:
“朕本打算,趁着这一年,将国公府彻底扳倒,将他在军中的根脉彻底拔起。国公府败落了,朕便找个光明正大,谁也说不出话来的名由,将你迎入宫中。但若是真和北蛮打起来……只怕这事儿,又要拖上许久。”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流珠只垂着眼,目光冷淡,口中但笑了一下,声音却甚是温婉,道:“官家打算给儿个甚名分?姐姐又该如何处之?扳倒国公府,又是怎么个扳倒法儿?”
官家却孩子似地一笑,低声道:“朕不要告诉你。你这小娘子,向来妇人之仁,胳膊肘往外拐。朕与你说了,你若是不忍,指不定背后又怎么拆朕的台,解朕的连环。”顿了顿,他轻拧了下流珠的腰,颇有些怨气地沉声说道:“分明是为二娘好,你倒是不领情。”
流珠心上微沉,半侧过脸来,嗅着他颈间香气,一双眼儿睫羽微颤,温声道:“姐姐为你生儿育女,同陛下相伴数载,陛下……着实不该太过绝情。”
傅辛听着,却闭了闭眼,只一笑,转而掐着她那尖尖的小下巴,目光灼灼,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儿。他仿佛于这转瞬间做了什么决断似的,忽而道:“二娘,那徐子期,在你看来,可是将才?”
阮流珠听他提起徐子期,心上微滞,便垂眼笑道:“儿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哪里懂甚领兵打仗之道?他是不是将才,儿看不出来,但儿知道,他可不怎么懂当官儿。才上任几个月,便惹得这么多人参他,陛下约莫也觉得他是个傻子罢?就跟一根羽箭